贾珍也想识相点, 被皇帝砸中一下,让人消消气, 但是怎么说呢?这种防御, 保护自己的意识已经在末日十年中融入骨子里了, 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手。
思想和行动真可以分离的!
皇上你听我解释啊!
控制不住自己!
包勉:“…………”
包勉视线来来回回在当今和贾珍身上打转, 看着两人一个砸的开心,一个接的开心, 两人看样子都很忘我的投入着,让他这个旁观者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扪心自问, 他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侦查案件时更多的奇葩事都见过听过看过, 但眼下这场景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场景, 抛却两人的身份以及年龄, 很让他联想到自家乖徒弟逗狗。把球扔出去, 小狗乐颠颠捡回来,再扔, 再捡, 乐此不彼。
但就是因为两人的年龄再加上身份,他……他都忍不住爆一句粗口, 这他娘的邪门啊!
相比包勉还有心情思维扩散,没事想东想西, 作为内相总管李田, 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刚收到消息, 礼部尚书求见。这如今罗刹帝刚到,礼部求见为什么事都清楚。所以,皇帝很忙,没空这……
李田揪了揪拂尘,一时之间感觉自己胆小。眼下“玩”得如此开心,给他十条命都不够插进一句话啊。
就在李田左右煎熬之时,当今停了手,缓缓喘口气,他手酸,有些扔不动了。但是,当今死死盯着贾珍手上厚厚一叠奏折,瞧着人游刃有余的模样,面色漆黑若锅底,抬手拿起一本奏折,捏了捏。
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不争馒头争口气!
帝王威仪,算什么,这一刻退缩了,才没脸!
贾珍这个小辈,若不是看在他父皇,看在贾家,看在贾敬……
愤怒的当今忽然眼眸一亮,阴恻恻开口:“贾千金!”
此话一出,不亚于晴天霹雳,瞬间贾珍耳畔回想起那毫不停歇的一串理由:“爹啊,你要知晓,这取表字是为了跟名字相辅相成。像您弱冠的时候,祖父已经出道去了,您是贾家族长,宁国府爵位继承人,这唯一啊,千亩地里一根苗!贾家的爵位家产啊,也是千千万万啊!您这个名吧,当初是曾祖父据说死皮赖脸求了礼部取了又合了八字的,好名字啊!珍的那个意思你也懂的,唯一啊,珍惜啊,珍贵啊!还有那啥大俗大雅啊,所以啊!老爷的表字没人敢当他的面提及。”
瞧着贾珍愣怔了,当今果断无比,出手快准狠,拿着奏折,直接砸贾珍身上。看着这宛若离弦的箭,终于“啪嗒”一声射击无误,正中靶心。
当今不由得神清气爽,端过眼前有些凉了的茶,惬意的抿了一口。这舒坦啊!
原本被雷懵逼了的贾珍听着砸在自己身上的奏折,弯腰将其他奏折放下,严严实实的堆积好。看着都快到大腿的高度,贾珍扫了眼当今,顺势跪地:“求皇上息怒。”
“看来你倒是还知晓啊。”见状,当今愈发满意了一分,“没忘记自己的表字啊!”
“表……表字?贾千金?”在一旁围观的包勉待说出口,迎着锐利的视线,认认真真磕头:“还请皇上恕罪,微臣御前失仪。”
提及失仪两个字,当今清清嗓子,冷眼扫向贾珍,“贾千金,知错了吗?屡次三番,御前失仪。”
贾敬走了狗屎运,当了他太子哥出道的替身。这红尘俗世,诸如说替子取字,他父皇和贾代善代劳了。一人抓阄一个字。
这种陈年往事,在他们父子两一同迎接“东北捷报”时,他父皇跟他分享的。
想想,也是很刺激。
“皇……”贾珍看着当今那明摆脸上的得意之色,感觉自己嘴巴里要喷火了。红楼里荣宁两府男的,就贾恩侯,贾存周这两表字,其他的,这个世界自带补全功能。
补出一个天雷来!
得亏贾珍二十岁时,贾代善活着,圣眷在心。这熊孩子谁提表字揍谁,据贾蓉说拳打皇室宗亲,脚踹狐朋狗友,养了好几条恶犬,闹死闹活闹出家,贾代善一圈赔礼道歉下来,渐渐得也没人说贾珍表字了。人在外行走,基本都被唤做珍大爷。
岂料啊!
看着贾千金都怨念要哭……不,包勉微不着迹的甩甩头,挥掉脑中的胡思乱想,叩首恳求道:“还望皇上息怒。微臣厚颜,先前贾大人这话其实有误,微臣算起来也是拖家带口的,我还有徒弟要照顾呢。”
闻言,当今面色愈发缓和了几分,只不过眼底依旧蹙着一丝火苗,俯视着贾珍:“听见了没有?例子别乱举!包卿,没你的事,起来。”
边说,当今接过李田换上的新鲜茶水,抿了一口,再听人颤颤巍巍的禀告礼部尚书求见,狠狠吸口气,缓缓吁出,眼底的火苗也渐渐化作了灰烬。
这贾千金还是有点用处的!
不由得斜倪了眼贾珍,当今尽量让自己语调平稳些,透着一股威严:“看在包卿替你求情的份上。贾珍你数数自己接了几本啊,等结案后,你就给朕饿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