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神棍,你们全家都被神棍相中了!”正忙碌着的高人们不约而同,齐齐扭头看向贾珍,怒喝了一句。
贾珍默默举手投降,诚实着开口说话:“我没有任何出家的打算。”
“俗家!”众高人又异口同声道一句:“寄名!”
贾珍:“…………”
贾珍懒得理会一帮借着公务打情骂俏联系旧日情谊的高人们,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别人的事情他管不了,但自己的身体他还得好好爱护着的。
但好不容易避开高人们,回到自己的营帐,刚坐下喝口茶,就听得自家便宜儿子那尖嗓子飚起来了。
“爹,出大大大大事了!”
“你再这么一惊一乍,你爹得出大事了,你也会出大事。”贾珍顺带拿过果盘,便扔过去一个核桃,“没事补补脑,淡定点,好歹都是当官的了。”
“不!”贾蓉喘口气,“爹,这会真大事!刚才穆安他们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进军营,正撞上当今怒气冲冲离开呢。于是,当今要把穆安他们带回去,穆安就直接嚷着见我也可以。我出去见了他们,才知晓宇文昊之妻知晓后,要自杀,王文科带着他的二十几个叔叔兄弟侄子的和十几个姐夫去砸楼了。”
“人救回来就好。你这连比带划干什么?”贾珍面无表情,“你羡慕他们家人多不成?你练好武,一个顶百。”
“不是,”贾蓉喘口气,“然后穆安他们小厮一个个跑过来报,王阁老知晓了,气昏过去,请了太医。没半柱香时间,上皇派了御医前去,据说不好了。”
“不好了?那……”贾珍说着说着眼眸瞪圆了一分,“就他们家子嗣那数量,不说守孝如何。东北还处于根治过程中,江南一团乱,闵粤那边情况未明,稍微富庶点的地盘就只有川蜀了。”
“马上去外边,那么多高人,快。”贾珍边说边起身往外走。他还想着皇帝接下来重心放在海事上呢。王总督是王阁老的儿子,守丧三年,哪怕可以夺情。但他还有个爱女人设。这老父独女都出事了,他在川蜀还坐得住?
这肯定跟警幻有关系!
贾珍咬牙切齿着。他自己不能出去,但是看着那些高人虽然说着天命不可违,但好歹还送些护身符,安神符,什么惯用法器之类的,立马让贾蓉带人送到王家去。
听得外边吵吵嚷嚷的,包勉派人打探过后,不由得面色一惊,看了眼左右同僚,开口:“走,我们去会一会那音音姑娘。我有感觉,这事就与那警幻仙子的布散有关系!”
“这宇文昊看起来不是挺斯文君子的?包大人似乎对这事不感到惊讶?”刘侍郎问了一句。
“先前因为某些因缘巧合的缘由,贾珍已经调查过宇文昊和那音音姑娘。”包勉言简意赅的从贾瑜无意撞见宇文思慧,然后不喜欢他上课的前因后果都道了个一清二楚。
见听他说完这话,刘侍郎与左泉没有对贾珍的调查再有所狐疑之色,包勉松口气。的确,若是他陡然听闻这话,也会对贾珍平白无故调查有所疑虑。
“这也太过分了!还敢在佛门清净之地如此!”左泉拍了一下桌案,然后起身,”刘大人,我觉得包大人说得没错,没准真与那警幻有关。这宇文虽然能耐,但年纪轻轻成一寺之长,也离不开王老他们。”
这官场,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基本上都是熬资历慢慢升官上来的,不排除有年轻之辈,诸如宋雪慈,包勉的。但包勉和宋雪慈的升官之路,便也体现出来背后有无靠山,出身的区别。包勉到现在才得总督之位,而宋雪慈十年前就是封疆大吏,现在一部之长,最年轻的阁老。还有贾珍,更是戏剧性的,没爵升官,都靠帝王恩,连正统的入仕都没有经历。
“的确,像他也不蠢啊!我与守仁兄也相熟。”刘侍郎拧眉:“他也不是过分之人,宇文昊若真对青梅竹马有些情谊,纳妾纳了便是,怎么就军、妓在京。包大人,不妨你留守在营。这事到底还是刑部和大理寺出面比较方面。我们先派下属去了解情况。”
包勉点点头,”我再去提讯癞头和尚还有贾史氏他们,盘问布散之后,是否有征兆!”
非但军营里两帮人马觉得从中有些蛛丝马迹不合常理,寻常与警幻有关的证据,这皇宫里,当今打发掉一串外甥,火急火燎来到大明宫,跟上皇诉说自己的认定,“父皇,儿子以为老王家的事情背后有那警幻作孽!”
“所以呢?”
“我们岂可坐以待毙!”当今生气:“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上皇点点头,“所以呢?”
“您……”当今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离开,低声:“您当初不是都说了,自己都还能换魂换躯的。您别气,别气,儿子没打什么坏的心思,就想问问,您觉得传说中的祭天灵不灵?”虽然高人们都说他有小金龙,但是他自己没有瞅见,还是有些不信的。
“合着相当于老百姓敲登闻鼓,告御状啊!”上皇拧拧眉头,有些不开心:“朕六岁继位,还没这么憋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