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初晓抬起团扇遮在胸前,轻轻吐出一句,“流氓。”
流氓?
两个月前还可以任他摆布,这才多久,多看一眼都成流氓了?
男人一笑,扶着椅子站起来,“那就走吧。”
男人长腿大步,说走就走。
岁初晓站着没动,“去哪儿?”
他步子没停,“你不说要给我清洗伤口?”
两个人急匆匆回到平安居,小苗已经把岁初二远远地牵走了。
岁初晓知道她的房间里面有一块新肥皂还没有启封,一进门就直接奔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孟梁观走在她的前面,也是直奔那间房。
岁初晓才突然想起来,孟梁观在平安居三天,住的一直都是她的房间。
此时他熟门熟路地走进去,房门也不关,抬起胳膊就把身上那件被岁初二挠烂的黑色T恤脱下来,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岁初晓就跟在他的身后,等看见他赤裸的肩膀,脸颊不由一红。
两个月不见,男人的身材更加好了。
他的后背呈漂亮的倒三角,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肉壁垒分明。
随着他的动作,皮下的筋肉轻轻滑动,流畅有力的脊骨线都被坟起的肌肉包裹住。
孟梁观很自律,之前的时候身材管理得就很好。
只不过那时候他的肌肉没有现在这么野性,肤色也没有这样深。
可是,等他一转身,他左肩靠近胸口的那块伤疤一露出来,岁初晓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野。
那道疤主要集中在肩部,下面的撕裂伤斜着挥洒下来,像是一朵倒垂着的曼殊沙华,妖艳狰狞,可怖可怕。
看着那道伤疤,岁初晓直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后腰就撞在了墙上。
男人却全然没有所谓,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一双深刻的桃花眼就锁住了她。
此时此刻,这男人不再是那个腹黑矜贵的孟总裁,而是一个霸气外露的莽土匪。
这样的孟梁观是陌生的,他肩膀上的那块疤更是陌生的。
岁初晓虽然膈应那块疤的来历,却心疼他当时承受的痛苦。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眼泪哗地一下就倾了下来。
不过,她很清楚这样做得不对。
都已经离婚了,他是死是活,是伤是残,于她何干?
可是,此时眼泪像已经不再是她自己的,根本就控制不住。
这样真的很丢人,岁初晓想走,情急之中却拧不开门锁。
孟梁观走过来,抓住她乱拍乱打的手,把她白皙柔软的小手压在他的大掌之下。
他靠近了问她,“为什么哭?”
岁初晓用力咬住手背,颤抖着说:“害怕……”
他把她扳过来,“那还要不要帮我冲洗伤口?”
她闭着眼睛,用力摇头,“不要了,我讨厌你……”
她当初拼了全力保护的,为什么会被他拿来这般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