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楚言的厨艺是真的很好,好到让徐心悦这个晚上不吃碳水的人,一口气吃了一碗饭。
饭后,她主动收拾了厨房,然后下楼遛弯儿去了。
“上去吗?”邢楚言喂完了猫,问她。
“嗯,我得再搬点东西上去。”
温挽又收了一只小一点的行李箱上楼,“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用你的书房吗?”
“我昨天说过,除了衣帽间最……”
温挽立刻打断他,“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邢楚言不常在家办公,书房的桌面除了基本专业书外,也没什么东西。
温挽将他的东西都收到空柜子里,摆上自己的电脑、笔记本、各种彩笔、手绘板……
她跟摆摊儿一样将桌子上放得满满当当的,邢楚言瞧见了挑着眉问她,“改天给你换个大的?”
“不用,够了。”温挽尴尬地抱着平板电脑,“我走的时候会收拾干净的。”
邢楚言不甚在意,“你不走也行。”
“嗯?”温挽光顾着拉插线板了,没听清他说什么。
“我说,不用刻意收拾,我也不会碰你的东西。”
曾经有人告诉他,所有一团糟的书桌其实都是乱中有序,书桌的主人能够在很短的时间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要是旁人帮忙收拾了,就会破坏格局和气场。看似是好心,实则是捣乱。
温挽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掏出了自己的无线鼠标,“我之前都再三跟阿姨强调不要碰我的书桌,她每次收拾完我都找不着东西。”
“你先睡吧,我再回几封邮件。”
“好。”邢楚言离开前帮她关上了书房的门。
回了几封品牌方的邮件,温挽又了解了几个新找她做广告的品牌的背景。关掉电脑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她伸了个懒腰,熄灯往外走。
来到客厅转角处,温挽突然停住了脚步。
客厅角落的单人沙发上,邢楚言斜倚着靠背,闭着眼。
腿上还放着一沓全英文的文献,此刻滑落了几张去地上,他睡着,全无察觉。
昏黄的落地灯光线很暗,借着灯光,温挽见他穿着棉质浅灰色长裤配同色系的条纹短袖,倚在灰色系的沙发里,刘海垂顺在额前。
她不由得舔了舔下唇,觉得搬来楼上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
温挽缓步靠近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几张文献,又从他手里,把另外那一沓放到茶几上去。
她顺势蹲到了邢楚言旁边,近距离地看着他。
除去温挽主动亲他那次,这是二人距离最近的一次。温挽缓缓伸出手,在他脸颊上戳了一下,软软的。
他嘴角处还有些青,但已经比昨天好了许多。
“再亲一下,明天应该就能好了吧?”温挽轻声道。
她见邢楚言睡得沉,缓缓将唇凑过去,在昨日同样的位置吻了一下。
吻完似是觉得不够,她又瞄准了邢楚言的唇瓣,将自己的印了上去。
轻轻一碰就离开,温挽后退一步,跟他保持安全距离,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醒他,“回屋睡。”
她语气十分冷静,表情也严肃,就像是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邢楚言也十分冷静,经过昨日一整晚的修炼,他很佩服自己,居然能做到被温挽连亲两下还面不改色地装睡。
缓缓睁开眼,邢楚言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声音沙哑地问道:“这会儿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你怎么睡在这儿了?”
“等你。”邢楚言从单人沙发上起来,关了落地灯。
客厅里更暗了,只余窗外一点点的灯光照进来。
“怕你怕黑。”
温挽抿着嘴,“我不太怕黑的。”
她上学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写作业到深夜,家里人都睡了,自己出来洗漱。
邢楚言回头看着她,“那以后可以怕。”
从现在开始怕黑的话,以后反正都有他陪着。
温挽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行吧,我好怕啊邢医生,你可以送我回房间睡觉吗?”
“可以。”邢楚言将她握住自己衣角的手拨开,然后将手递给她,“走吧。”
温挽勾住他的指头,跟在他后面回了房间。
帮她开了床头灯后,邢楚言又出去,用保温杯接了一杯温水进来。
“夜里可以喝。”他指了指保温杯上的一个小猫的贴纸,“新的。”
保温杯是他从实验室拿的纪念品,为了区别自己的和温挽的,他特地管实验室一个特别喜欢做手账的学妹,从她那一大盒的贴纸中,挑了一个最像温挽的。
眼睛圆圆的小白猫,伸着粉色的小爪子,那神情一看就是只很黏人猫。
“晚安,邢医生。”温挽抱着保温杯,仰着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晚安。”
第二天晨起睁眼,邢楚言又上班去了。
温挽觉得自己已经起得很早了,但要在早上见他一面还是比登天还难。
一连几天都是这种情况,他这几天忙,早出晚归的,连带着晚饭都往后推了一个小时。
周四一早,温挽还在睡梦中,突然听见敲门声。
“进来……”她用被子捂着头。
敲门声还在继续,温挽只能提高音量,“进来!”
邢楚言迟疑着,推开门。
深灰色的床品里,温挽缩在角落,露出白皙的半张脸还有腿上的大片光景。
“是我。”他站在房门口,不再往前。
温挽反应了两秒,猛地睁开眼。
“怎,怎么了?”她将被子拉到脖子处,除了脸以外其余地方都缩进被子里。
“我晚上不回家吃饭。”
温挽眨了眨眼睛,“今天周四?”
“嗯。”
“好,我知道了。”
见邢楚言还不走,温挽又问:“还有什么事儿?”
“钟点工阿姨在外面,你穿好衣服再出来。”邢楚言说完以后关了门离开。
温挽反应了两秒,随后钻进被子里看了一眼。
她衣服不是穿得挺好的吗?
这几天住在他家,她连睡衣的纽扣都扣到顶了,还要她怎么穿?
掀开被子下床,钟点工阿姨正在卫生间擦浴缸。
“诶,起啦?”阿姨笑眯眯地看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邢先生的女朋友,你姓什么呀姑娘?”
“我……”温挽本想解释自己是楼下邻居,但这种说法似乎更加不妥。
“我姓温。”她朝阿姨温和地笑笑,“您擦您的,我,我再睡会儿……”
温挽一直在床上躲到十点,听见外面关门的声音才起来。
徐心悦这几天每天下午三点起,午饭是赶不上了。
她中午随便凑合了一点儿,准备晚上跟徐心悦出去吃饭。
晚上,徐心悦开车到最近的商区,直奔一家新开没多久的火锅店。
二人领了号,在商场内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