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刹那一种剧痛传来,一道没有情绪的声音在他耳边乍响:“十倍的灵珠我将那宅子卖给你,择日我过来拿,若是准备不好,你便等着你们卢氏的房子都被烧掉吧。”
卢渡云脸色顿时变化。
***
从卢渡云那边离开后,梅安沅当然没有回去。
寻着记忆,他很快就找回了之前自己买的宅院中。
许氏之人如卢渡云所言,已经搬了进来,门外有不少侍从把手。
靠近此处,古怪的感觉愈加明显……梅安沅挑起眉头,身影犹如鬼魅悄无声息钻了进去。
大堂之中,一身着明黄长袍、看起来温文尔雅,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与人谈话。
没过多久,他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唤来仆人道:“他现在在哪儿?”
“回家主,小公子昨天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又离开了,奴才不知。”
男人皱起眉:“他又跑出去了?”
小公子?他说的小公子,应该是许语天?
不是说许语天已经失联许久了吗?
梅安沅挑眉。
男子又问了几句,奴仆一问三不知后他也不在追问,摆摆手便叫他离开了。
此人是谁?许氏的家主……许建宁?
传言里许建宁是许语天的叔叔,对这个侄子素来不喜,他怎么会这么关心他?
想不通缘由,梅安沅便注意移开,又去了其他地方查探。
很快,他就发现一个屋子中很是古怪。
来往之人手中端着乌黑的水,一股浓郁的药味到处弥漫,他眉宇动了动,到了那屋子的正上方,掀开一片砖瓦向其中看去——
却一眼,看到一人匀称光洁的胸口,梅安沅视线霎时一定。
屋中散出一股温湿的热气,那人浸泡在宽大的浴盆之中。
许久没有见过这等活色生香的情景,梅安沅不由自主便开始打量,目光从那人和乌黑的药水对比而显得极为白皙的肌肤,滑在他锁骨处,在凹陷处停留了一会儿,舔了舔嘴唇,又继续往下移动去,最后视线定在他腹部匀称有力的腹肌上。
梅安沅上下动了动喉结,微微眯眼。
他看过不少人的身体,而眼前这个,身材消瘦却肌肉健硕,四肢修长,腰腹有力。
……他身边极少有人能达到这个体量。
冰封了三年的禁欲之色微微动摇,梅安沅从他完美无比的身体上目光恋恋不舍地移去,就想看看此人是什么模样,适不适合……
他的念头在看到那人的脸后戛然而止,唇角顿时垮下,所有的旖旎眨眼的功夫全然消失不见。
许以覃。
那个古板的小残废。
怎么是他!?
当年他从许以覃身边勾走了他宝贝徒弟,许以覃是对他恨之入骨,横竖看他不顺眼,梅安沅自然也对他没什么好感。
云雨之事讲究个心甘情愿,意乱情迷,他那徒弟早已是个成年人,又会撒娇又会哄人,年轻活好,控制不住下半身就想跟着他走,他有什么办法,至于那么穷追不舍,好像都是他的错似的。
可惜了。
梅安沅目光又落在了许以覃的腹肌上,颇有些遗憾。
而就在此时,许以覃察觉到什么,倏尔睁开眼睛。
在房顶上偷窥梅安沅猝不及防便与之打了个对视。
许以覃脸上顿时异变,就要出声,梅安沅却先行一步,从窗户翻身进来一把堵住了他的嘴,笑眯眯道:“三长老,好久不见,见了我你这么激动吗?”
许以覃面上急剧变化。
他所用之药具有麻痹效果,身体如今无法动弹,只能目光极差的看着梅安沅,眼里都翻涌着急剧的怒意。
梅安沅很快察觉到他的异样,顿时笑道:“不能动啊?”
“你这是在干什么,治你的腿吗?”他将手伸进药中。
许以覃脸上变得更冷,落在梅安沅身上的目光好像能杀人一般。
梅安沅看着他。
好半会儿,他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晃在他眼前的腹肌。
“……手感果然不错。”梅安沅中肯评价。
许以覃:“……”
“梅、安、沅。”许以覃声音含混,咬牙切齿。
“好好,这就收手。”梅安沅捂着许以覃的嘴更用力了一些,笑吟吟道:“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许以覃的视线几乎要生出火花。
梅安沅看他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隐约还在调动灵力,干脆伸手,砍在了人脖子后。
清静了。
松开许以覃,将捂着他嘴的手在药水里洗了洗,梅安沅嫌弃的闻着指尖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随手拿了旁边的白布……
哦,好像是许以覃的衣服,擦了擦手。
目光环看四周,在这此处除了药,就是琴,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此人的生活果然与他想象中的一样单调。
梅安沅顿时意兴阑珊。
而就在此时,鼻息间忽然嗅到什么气味,他顿时面上变化,看向外面。
……
酒店中,看着天色不早,梅安沅还没有回来,林藏微有些担心:“舅舅怎么还没回来?”
长秋黎道:“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再等一会儿,若是还没有回来,我就派人去找他。”
林藏点头。
他走到窗边:“走得那么快,也不告诉人去哪里……”
“说什么?”梅安沅的声音忽然响起。
林藏一愣,抬头看过去,便看到梅安沅正从窗外吊下来,披肩的白发飘散。
“舅舅?”林藏皱眉。
梅安沅看到他便开始嚷道:“小梅花儿,你可真得心疼舅舅,这一天我是跑了无数个地方,还给你带回来一个礼物。”
说这,梅安沅就把手里拎的人丢进了屋中。
林藏愣了愣,低头看去,却看到被他丢进来的人是谁,顿时面色变化。
陶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