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捂着心口, 将宁映寒送上了马车。
正打算欢送这个作精,又见宁映寒一撩马车上的帘子,探出头来:“对了舅母, 刚刚忘了告诉你,太后娘娘前日召我进宫,听她老人家的意思, 是准备给我和苏俊之赐婚呢。”
张氏目瞪口呆。
又见宁映寒一脸羞涩地笑着:“舅母, 不对我道声恭喜吗?”
张氏只想冲上去撕烂她那张脸, 太后要赐婚,那侯府还折腾什么?
白给出去一支昂贵的簪子不说,没准还会开罪广平伯。
想象一下, 侯府这边正给广平伯牵线,太后那边下了旨赐婚。广平伯会不会以为侯府的人在故意戏耍于他?
宁映寒的马车驶走了,张氏捂着额头,只觉得见宁映寒这一面, 气得自己头疼牙疼心口也疼。
待武平侯回府,张氏对他这么一说,武平侯也有些犯愁:“这个宁映寒, 不会是故意耍我们的吧?”
张氏:自信点, 她绝对就是故意耍我们的。
武平侯又沉思片刻,做了决定:“她说得也未必是真,我去打听打听太后娘娘的意思, 若真有赐婚之意,我也只能去广平伯府登门致歉了。”
“若没有呢?”张氏期待地问。
“那就别怪我们心狠了。”武平侯眼中划过几丝阴狠之色。
宁映寒自然不知武平侯的计划,但她也猜到侯府会去打听太后娘娘的意思。
她说赐婚的话,本来就是打算气张氏一气,倒也没指望武平侯府听信这个谎话就此收手。
果然, 没过几日,就接到了武平侯府的贴子,侯府的嫡二公子,要娶亲了。
嫡二公子名唤方卢,侯府要拿宁映寒去换的,就是这位的前程。
而新娘子居然也和宁映寒有些渊源,正是前些日子,在酒楼里找过她麻烦的陆红红。
宁映寒此时方知,陆红红跟班当时那几句“她如今不过是一个秀才的外室,红红你可是要嫁进侯府的,跟她计较什么?出身高贵又如何,以后定然比不过红红你了……”这里的侯府指的原来是武平侯府。
“这可真是巧了。”宁映寒乐了。
雪色也忍不住吐槽:“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蠢货都聚到一块儿去了。”
吐槽归吐槽,宁映寒还是打算去赴婚宴:“舅舅和舅母必然想好了法子坑我呢,我怎么好让他们失望?”
“穿红色宫装如何?”雪色恶毒地出着主意,“打扮得艳光四射,把新娘的风头都抢光。”
“这样不好,就穿那件淡黄色的云烟罩衫吧,反正我穿什么都能抢了她陆红红的风头。”
雪色闻言笑道:“郡主真是厚道人。”
又过了几日,就到了方卢成亲的日子。
其实这日子是早定下的,请帖也早发了出去,本来是压根没打算邀请宁映寒的。
是考虑到广平伯也会来参加婚宴,才又补了一张给宁映寒。
这些宁映寒自然猜得到,但她也不在意,特意带上了那只东珠累丝金凤簪,就欣然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