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符合常理啊?
“我要想想。”郑雅兰头疼万分。
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按照林暖暖的说法,确实会出现,财富同时增长。
这是郑雅兰最不能理解的点。而且更令她不能理解的是,她内心知道这是对的,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林暖暖说的对的。
实际上很简单,分工合作,带来的资源有效利用。
郑雅兰没有考虑到效率问题,所以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财富怎么就凭空产生了。
林暖暖也不急,她劝道:“这件事没这么好想明白的,不如……”
“确实没那么好想明白,不如你给我说说,为什么途州适合种植棉花。”郑雅兰用指甲将自己手背上划出一条
郑雅兰重重地敲打了几声怀亲王府的门环。
林暖暖看着她丰腴挺拔的身姿,才后知后觉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郑雅兰,作为郑家目前的掌权人,出门竟然连一个丫鬟仆人都没有带。而且,若仔细看,郑雅兰这身打扮,不太对劲的。
她穿的太素了。
封建王朝对衣着服饰,都是有着严格、明确的规定的。
不过因为绝大多数百姓穷苦,没有闲钱打扮自己,所以那些规定对百姓没有诸多限制。
但郑雅兰家中有做官,自然是受那些服饰规定的。因而她们这样的人,会竭尽全力,把在品阶内的东西,全部穿戴在身上。
可是,现在的郑雅兰不一样。
她穿着的是一身素色的袄子,头上也只戴了几朵花,看上去与她的身份格格不入。
“难不成,她们家一朝之间落魄了?”林暖暖心里狐疑不止。
这种可能性很小,所谓百足之从,死而不僵。就算是郑府落魄了,也不会这么快就穷到没有衣服穿,没有首饰戴啊。
林暖暖正要问郑雅兰情况,怀亲王府的门房出来开门了。
“宿主,演戏!”小灵及时提醒,让林暖暖从研究郑雅兰转到了正事上。
因为实在憋不住悲伤、幽怨的情绪,林暖暖只能略微低头,装作一副惊恐的样子。
门房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姑娘,穿的都不怎么样,直接伸手哄人。
“哪来的野丫头,在我们怀亲王府门口撒野?速速离去,小心我抓你们报官。”
寻常百姓听到报官,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自然就离去了。
门房也顾不上看两人的反应,就准备关门。
却听到那个年龄稍长的女子拦住他,微微一拜首:“在下郑府郑雅兰,求见老王妃。”
说着,郑雅兰取出了拜帖,递给了门房。
沧州郑氏,虽然也是名门望族,但是比起真正的望族,还是少了一些东西的,例如玉佩图腾。
然而就算如此,平时的郑雅兰也不会、甚至于不需要递帖子,因为她一身打扮,就能解决掉绝大多数的质疑。
只是,现在她一身素衣,装扮朴素,必须要有拜帖为信了。
门房听到郑雅兰自报家门之后,也是不太相信的。毕竟郑氏在沧州,那可是一方望族,郑府的人,怎么会出来不带奴仆呢?
不过虽然疑惑,但是怀亲王府的下人们,还是懂规矩的。他结果郑雅兰的拜帖,轻轻掩上,只留下一句:“稍等片刻。”
林暖暖看到此情此情,也是啧啧称奇,终于,她没忍住问了出来:“郑家,是不是破产了?”
“破产?”郑雅兰听到这个词有些新鲜。
“就是没钱了,资不抵债了。”
听到这话,郑雅兰更觉得新鲜了。“资不抵债,这个说法有意思。不过郑家并无外债。”
“那你为什么这身打扮,也没几个下人跟着?”林暖暖是真的没弄明白,总不能郑雅兰好日子过得不舒服,想要过苦日子了吧?
这位姐姐,都是宅斗获胜者了,怎么说,也要稍微享受一下的吧。
然而,林暖暖说对了一半,郑雅兰确实是想要过苦日子了。
“我只是提前适应罢了。我郑家,需要从商,重新打开通道。商人盘食百姓,本就不应该享受如此好的东西。”
林暖暖听了满脑袋问话。这个话,在遥远的以后,可以是成立的。那些操控资本,玩弄金融的资本家,全是是极为可恶。
但是在这个时代,所谓的商人,也不过是三百六十行中的一种。生活过的也不怎么样,绝大多数人,还要受着重重剥削。
真正盘食百姓的,不正是在上面的地主阶级,不正是那些王公望族吗?
“你说说,商人如何盘食百姓了?”
林暖暖突然想到了,自己所代表的这个新兴阶级,实际上是有天然盟友的。
例如,像郑雅兰这样的人。他们被旧的贵族阶级淘汰下来了。钱权分离,失去权力的他们,仍旧持有财富的。
这样的人,一般的下场,也就是成为地主阶级。然后随着王朝演变,通过科举,成为另类的贵族阶级。或者,越过越穷,阶级跌落,成为平民。
但是,林暖暖为什么不可以变革他们的思想,让他们走到自己这边来呢?
他们之所以如此追求成为封建王朝的一部分,是因为,他们眼前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但是,如果自己指一条路,给他们走呢?
郑雅兰听到林暖暖的问题,甚是疑惑。在她眼里看来,林暖暖是极具智慧的人。
商人盘食百姓这件事,她竟然没有看透。
因而郑雅兰细细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尽量用浅显的话令林暖暖明白:“就拿你织出来的布匹来说吧。棉花是农民种的,布匹是你织的,但是我从其中赚了钱。我并没有付出劳动。我所获的利润,都是从百姓身上盘食而来的。”
“收购棉花、运输布匹、经营店铺,都不算劳动吗?”林暖暖反问。
这是封建王朝打压商业的办法,道德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