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笔墨纸砚铺开。

“莫小姐，这些都是我们铺子里最好的东西。”掌柜的竖起大拇指。

他指着台面上的东西，“最好的宣纸，纸质柔韧、洁白平滑、细腻匀整、不起皱、不掉毛，最好的湖笔羊毫，选用山羊腋下毛，特级松烟墨，色泽黑润、坚而有光、入纸不晕、舔笔不胶、经久不褪、馨香浓郁，耑砚，石质细、易发墨、墨汁细稠而不滞、不易干涸...”

伙计诧异的看向掌柜，耑砚？那分明是...

莫小小的手在耑砚上停了会儿，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来。

旁的或许她不懂，可这耑砚...颜色就不对。

“掌柜的，你可莫要欺我们看不懂啊？”她说。

洛泱本来远远的站着，听了她的话，不由的走过去。

耑砚石质优美，花纹丰富，常为紫色，可掌柜的拿出来的，却泛着绿色。

这分明是韬河砚。

其实韬河砚也是很好的砚，只是在祈月国，学子们更喜好耑砚，因此耑砚的价格要比韬河砚贵得多。

掌柜的做这个买卖，不可能是认错，只能是故意坑骗。

“这分明是韬河砚。”洛泱说。

掌柜的心下一惊，然后故作惊愕，“什么？韬河砚？”

他仓皇的看向莫小小，“莫小姐，我当真不知道这是韬河砚，我还以为...”

“呵呵。”莫小小轻笑，“算账吧。”

平遥县只有这一家书肆，她不想和他过多争论，等哥哥们去府城读书，这些东西自然在府城买。

掌柜的心中忐忑，他以为莫家原本是农家，应该不懂才是。

谁知道，莫家小姐居然一眼看出问题，更是被同行这位公子点出了砚台的出处。

笔墨纸砚，照样也是三套，每套一百一十两，三套便是三百三十两，加上书籍，总共三百三十七两五。

莫小小一分不差的给了钱。

倒是掌柜的不好意思了，免了那五百文。

莫小小也不跟他拉扯，收了五百文便离开了。

伙计靠近掌柜的，“掌柜的...”

掌柜的摇摇头，以后，只怕莫家不会来光顾了，哎，一时的贪念啊...

哥几个抱着自己的东西，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能读书...只怕是农家孩子一辈子最大的奢望，他们竟能有这一天...

莫景翻开一本书，里面的字...它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它...

手抚上去，他默默道，我一定会认识你们的，一定会好好读书。

回到家里，哥几个就钻进了房间。

洛泱暂时也不准备回山上，想着等吃过晚饭再回去，便在莫家院子里坐着。

莫小小朝着小窦子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小窦子不愿意，被玉山硬拉着走了。

莫小小走过去，坐到洛泱对面，“小公子。”

洛泱抬眸，“嗯？”

“为什么你一直跟着我呀？”莫小小直接问。

洛泱一愣，“什么？”

“为什么你一直跟着我呢？”莫小小撑起下巴，“你看啊，我去富安庄和福康庄的时候，你要跟着，现在回来了，我只是去趟县城，你也要跟着...”

“到底为什么？”

面对莫小小澄清的眼神，洛泱的心颤了颤，但是他将自己对她的不怀好意瞒着了，回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