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燃的手指慢慢地握紧,鼻尖酸涩,世界上怎么会有刘楚婳这么美好的人呢,好像感受不到别人身上的恶意,每时每刻都努力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芒。她的温柔不是表面上的讨好,而是如同两颗并肩生长的树,收起自己的枝桠,让别人活得舒展。
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她的光照得暖洋洋的。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欣喜的,愉悦的,酸涩的,忐忑不安的。上一秒,还在感叹着遇到她是多么不可得的幸运,下一秒,却又觉得自己是得到了某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有一天会重新失去。
想过去狠狠吻住她,却又担心弄疼了她。
“我都教过你了,有什么事情不要隐瞒,要坦然的说出来。可是小少爷一点都不听话,最近大概是没有进步奖励了。”刘楚婳叹息着摇了摇头,表情十分遗憾。
他低声道:“我觉得我很难受。”
“难受?”刘楚婳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扰乱了思绪。
“很不舒服。”齐燃捂着胸口,表情十分认真。
她的眼里带上了一点担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哪种不舒服,身体不舒服吗?”
“胸闷,头疼,心脏一跳一跳的,想到刚刚对你发了脾气,就特别难受。”
刘楚婳愣了愣,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有什么可难受的。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你荷尔蒙爆棚呢。”
齐燃却不愿意相信她这话,只当她还在哄他。于是上前几步,伸手抱住了她,有些疲惫地靠在她肩头,满意地叹了口气,“你不生气就好。”
“能让我发脾气的事可不多,你别总这么小心翼翼,好像我是什么一言不合就翻脸的人一样。”她的手顺着他的尾椎骨一路往下摸去,停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齐燃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却不愿破坏此时温馨的气氛,猜测她也许只是无意间把手放在那儿的。
谁料她手指微曲,竟又往下探了几分,轻轻捏了捏。
他略显急促地一把把她推开。刘楚婳还一脸茫然,丝毫不觉得刚才的动作有什么不对。
“你可以回去了。”
她眯了眯眼,“刚才还可怜兮兮地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呢,现在就让我回去了?”
齐燃坚定地点了点头,低沉的语气显得有些危险,“你要再这样撩下去,迟早有一天我要忍不住把你就地给办了。”
“哦,真的吗?”她却只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这种话你嘴上说了可不止一次了。”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等到我真的忍不住的那天,不管你再怎么挣扎,怎么哭天喊地也没用。”拜她总是一刻不停地撩拨他所赐,近些日子以来,这样的念头可是越来越不好压制住了。
刘楚婳眼神一闪,不知道脑补出了一个什么样的画面,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样啊?”语气中倒带着点期待。
“我要睡觉了,你快点回去吧。”往常她赶了自己无数次,现在终于轮到自己赶她一次了。
刘楚婳笑了笑,走到墙角把那盒喉糖捡了起来,重新递给了他,“晏歌让我给你的,说是最近天气干燥,你的台词又多,怕你嗓子不舒服。”
齐燃有些别扭地接了过来,“哦,谢谢他了。”
真没想到这是给自己的,他顿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难免有些尴尬,又觉得自己为了这档子事失了气度,还好没有在人前表露出来,不然要叫别人看笑话了。
因为这点小小的惭愧,他第二日收了工还特意叫住了晏歌要请他吃饭。他说一出是一出,刘楚婳眼睁睁地看着晏歌被齐燃冷着脸揽住了脖子,有些惊讶地被他拖走了。
临走之前,齐燃还淡淡看了她一眼,“男人之间的喝酒聊天,你就不要参与了。”
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晏歌哪里得罪了齐燃,他是拉着他寻仇去的呢。她对这两个人放心的很,任他们去了。
晏歌不知道齐哥找自己有什么事,不过也不主动开口,只任由他点了一堆酒。齐燃要给他斟酒,说实在的,他该客气一下由自己来斟的,只是他看了看齐燃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拒绝。
他倒一杯他就喝一杯,他不倒他就只坐着,十分安静沉稳。
一进了包厢他就摘了帽子和口罩,齐燃坐在他左侧,正好看到他有伤疤的那半张脸,忍不住问道:“你跟刘楚婳是怎么认识的。”
晏歌顿了顿,“拍《失察》的时候,我刚好是组里的武替。”就此一句,也不多说。
齐燃当然知道他们是那时候认识的,刘楚婳甚至还专门告知过他,说碰上了很想一起出去吃饭的男人。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重重地把杯子磕在了桌面上。
“她跟我提过你几次,说把你当朋友,想让我帮一帮你。她平日里可从来没说过谁是她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就成了朋友了。”他从小在优渥的家境中长大,平日里说话做事便不怎么在意他人的感受,有时候不由自主地透出一丝高高在上的傲气。
晏歌却并未在意,只因为朋友那两个字微微有些心神荡漾,“她说是齐哥帮的忙,让我要感谢就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