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洲有点儿紧张了,“怎么难受了?想吐?”
凌冬至摇摇头,懒洋洋地瘫在座位里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其实是拿你当挡箭牌呢,庄洲。你可比郑辞那个两面三刀的货强多了。”
庄洲知道他说的是醉话,心里仍有些不高兴,“干嘛拿我跟他比?”
“不比了,不比了。”凌冬至摆了摆手,“干嘛跟他比啊,他哪里能跟你比啊,又爱骗人,又自私,又……”
“坐好。”庄洲叹了口气,抓住了他乱比划的爪子轻轻捏了捏,“喝多了还不老实。”
凌冬至看了看被握在他掌心里的手,不怎么高兴地晃了晃,“我没喝醉。真没醉。”
庄洲压根就不信他这话。哪个醉了的人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凌冬至斜眼看着他,“你不信?”三个字尾音被拉得很长,带一点儿微微的卷音,有种孩子气的感觉。
庄洲伸出手在他后颈上轻轻揉了揉,心里有点儿矛盾要不要重重捏一把让他干脆睡过去?再这么一下一下地勾引他,他保不准真能起点儿什么别的心思。
凌冬至却压根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反而缩了缩脖子,因为他手指的摩挲而痒的笑了出来,“手拿开……好痒。”
庄洲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真没醉。”凌冬至还在纠结刚才的话题,“我现在什么都知道。呐,你叫庄洲,养了条很恶劣的傻狗,叫黑糖。对吧?”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嘟囔了一句,“它总欺负我。”
庄洲失笑,伸手过去在他脖子后面轻轻捏了一把,“没事,以后它欺负你我都帮你欺负回去。”
“骗人。”凌冬至才不相信他,“它管你叫爹地,你怎么会帮我欺负它呢?嗯,不过它也就是脾气性格讨厌了点儿,心眼也不算太坏……”
庄洲觉得说一条狗狗心眼好坏是个很诡异的事儿,但是凌冬至嘟嘟囔囔的小样子又特别可爱,搞的他心里也有点儿纠结起来了。
凌冬至说着说着眯起眼睛,声音也慢慢弱了下去,“反正我有小样儿它们作伴,才不要……呃,才不要给你家黑糖当后妈……”
最后几个字声音太弱,庄洲没听清,估摸着就是不喜欢黑糖的意思。他想笑,又觉得有点儿无奈,这一人一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见了面就像互相看不顺眼似的,难道真是黑糖的占有意识太强,对任何一个侵入它地盘的外人都十分警惕的缘故?
或者真该回去跟它好好讲讲道理。
庄洲被这个想法雷了一下,再看凌冬至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庄洲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上拽过来一条薄毯子盖在他身上。
凌冬至的脸颊在毯子上蹭了蹭,继续睡。
庄洲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立刻变得无比强烈。庄洲做了个深呼吸勉强压抑住激烈的心跳,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凌冬至粉嘟嘟的脸颊,“冬至?冬至?你看,我也不知道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啊,要不去我家休息吧?”
凌冬至睡得人事不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说什么?你没意见?”庄洲笑的十分愉快,“既然你没意见,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家只有一间主卧,别的房间都没有准备寝具……嗯?什么?你说睡一间卧室也没关系?”
凌冬至晃了一下脑袋,似乎想要避开扫过他脸颊的那一丝热气。
“真乖。”庄洲笑着俯身过去,在他微微张开的小嘴上啄了一下,“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