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糖懒得理他,自顾自地趴到沙发前面的地毯上继续睡它的回笼觉。这段时间,这位少爷总是时不时地大早上跑过来,而且每次都有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借口。嘁,不就是想看看告状精有没有在这里住嘛,还搞的那么复杂。它倒是不介意给庄临透露点儿隐秘消息,可惜语言不通,它说了庄临也听不懂。
庄临换了鞋,蹑手蹑脚地爬上楼,几分钟之后又一脸失望地下来了。挨个屋晃荡了一圈,彻底失望了。
“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的,该不是昨晚压根就没回来吧。”
黑糖把脑袋搭在爪子上,斜着眼看他。它其实很想告诉他,自从那个告状精住院,它爹地都没回来住过,每天早晚回来给它这个儿子喂点儿食,带它溜达溜达,其余时间都在医院里陪着那生病的告状精。尤其最近这两天,他已经开始打发小助理过来给它喂食了。所以,还是该上哪儿上哪儿去吧,别再打它爹地的主意了。
庄临把脚丫子放在黑糖背上晃荡两下,“你说我连人都没看着,怎么给老爹老娘通风报信呢?回头老二再不认账,我也没证据啊。”
黑糖很鄙视地从他的脚丫子底下钻出来,一溜小跑地冲着大门过去了。庄临正想喊它,就听见了外面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便是黑糖兴奋的汪汪汪。庄临跑出去一看,果然是庄洲回来了,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车里并没有别人。
庄洲还没开进院子就看见了靠着栏杆扔在一边的自行车。庄临还没成年不能开车,又一直闹着要走后门弄个驾照出来,家里人被他闹腾的不行,他妈就给他空运回了这辆自行车回来。赛级车的外形都酷酷的,比较符合这个年龄的孩子的审美,再被班里那帮花痴的小女生赞美几句,庄临飘飘然之余,终于歇下了走后门办驾照的心思。
连着几天一大早庄临就跑过来,庄洲哪里还猜不出这人的心思。想了想这也是个机会,先通过他给自己老爸透点儿消息,让他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庄临被他看的直发毛,一脸谄笑地凑过去没话找话,“你没在家住啊?”
庄洲点点头,“在医院陪床。”
“陪床?!”庄临顿时惊悚了,“谁住院了?”
庄洲看着他,淡淡答道:“你二嫂。”
庄临,“……”
尼玛,要不要这么直接,简直不给人一点儿心理准备的时间。
庄临纠结了一会儿,忽然间反应过来他二哥这是在跟他摊牌,顿时又激动了,结结巴巴地问他,“那我二嫂什么病啊?我能去看看她吗?”
庄洲看了看表,“你自己去厨房找东西吃,等下我带你过去。”
庄临连忙点头,“好。我用带点儿什么东西吗?”毕竟是第一次见未来二嫂,而且这位二嫂还是个病人。
庄洲想了想,“我听七伯说,你前段时间做了不少线条练习的作业?带着了?”说着瞟一眼庄临扔在一边的行李。这小子自从学校放了寒假就处心积虑想要搬到他这里来住,平时用得到的东西基本都随身带着。
庄临觉得话题拐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点头,“还有色彩练习。凌老师觉得我色彩这一块比较弱。所以给我布置了不少色彩练习。”
“都带上。”庄洲想了想,“就可以了。”
庄临默默反应两秒,“我二嫂也是画家?”
庄洲嗯了一声,也不多说,换了跑鞋带着黑糖出去了。一人一狗在小区附近跑了两圈才满身是汗的回来。等他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庄临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庄临抱着他的画夹,激动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等他,“现在就去?”
庄洲给黑糖取了几把狗粮,带着庄临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