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西安。是在陕甘边界的一个小镇上买的。”凌冬至说着,从领口拽出了自己的那块宝贝石头,“对了,你给看看这个。我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凌冬至之所以这么急着跑来看他,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陈林夏曾经做过翡翠生意,对珠宝玉器之类的东西懂得比较多。
陈林夏放下手里的腊牛肉,拽了张纸巾擦擦手,接过凌冬至的石头走到窗边细细查看,又从抽屉里取出放大镜之类的工具,翻来覆去地摆弄,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一些凌冬至听不懂的术语。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陈林夏也是两眼蚊香圈,“我以前没见过。”
凌冬至稍稍有点儿失望。不过转念想想青石镇上的那个老头子二十多年来搜集了那么多的东西,也没搞明白到底叫什么。陈林夏不知道也正常。
凌冬至把石头接过来挂回脖子上,“等下出去吃饭?”
陈林夏抓抓头发,“我打算中午带他们一起出去吃个饭的。要不你一起来吧。”
凌冬至一想到要跟涂小北坐在一起就觉得没胃口,“算了。你们去吧。我就不跟着了。”
陈林夏心里多少也明白,“要不……”话没说完,有人在外面敲门,陈林夏忙说:“进来。”
门推开,站在门口的青年面无表情地冲着他点点头,“陈哥,我有点事儿,想单独跟凌先生谈谈。”
陈林夏转头看凌冬至。凌冬至却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你没搞错吧,涂小北,咱们俩能有什么事儿需要单独谈?”他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个涂小北缠上,马马虎虎冲着陈林夏摆了摆手,“行了,我先走了,有时间了联系。”
涂小北连忙跟了上去,“凌冬至,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谈谈。”
凌冬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一个想开车撞死你的人跟你说他没恶意,你信不信?”
涂小北追上去按住了凌冬至的车门,“凌冬至,就算我撞过你,那也是咱们俩的私人恩怨。你能不能别再对付涂家了?”
凌冬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我要是有能力对付涂家,当时一定把你送去吃两年牢饭。你当我真是善心大发才饶过你吗?!涂小北,你脑子有病吧?”
涂小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庄家已经开始收购涂氏的股票了。算我求你,你能不能……”
凌冬至听到庄家两个字,愣了一下,随即就乐了,“你大概不知道。庄洲已经停职了,现在都不算是庄氏的员工。你说的那事儿,我们俩谁也不知道。”
“不可能。”涂小北压根不信,“要不是因为我得罪了你,庄洲为什么要跟我哥对着干?”
凌冬至反问他,“原来你也知道是因为你得罪了我?!”
涂小北的脸色变了。
“自作自受没听说过吗?”凌冬至觉得一看见他这张脸就没什么耐心了,“我跟庄家是说不上话。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去解决吧。你哥不是厉害的很吗?有他那么一尊大神在前面挡着,你简直瞎操心。”
涂小北从后面拉住他的袖子,语气里透着隐忍的味道,“因为庄氏捣乱,我哥连着丢了好几个大单,我爷爷发火了,已经从他手里收回了决策权……”
“做生意又不是办慈善,还需要对手放水……我说涂小北,你哥需要你来求情吗?如果他知道你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会不会直接气死了?还是说你的智力一直停留在幼儿园的水平,只知道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你的照顾,却从来没想过你惹出的麻烦最终会害死他?”
涂小北垂下头,嘴唇紧紧咬了起来。
“我不会管你们的事儿,我也没那个能力去管。”凌冬至一脸嫌弃地甩开他的手,“有能力管我也不会管。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挨了你的打还要扑上来替你挡子弹。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去摆平。”
涂小北追着他跑了两步,“凌冬至,我向你道歉。”
凌冬至拉开车门,微微皱起眉头回头看他,“你不觉得你的道歉来的太晚了吗?再说你的道歉是用来跟我讨价还价的。不值钱。我觉得吧,你与其来我这里撞钟,不如好好回去跟你哥商量商量,看看事情还有没有什么转机。”
涂小北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灰败的神色。
凌冬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别怪我幸灾乐祸。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公平的法则。圣人不是也说过这样的话吗?”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