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受骗?”青树莞尔,“我们一族的男人不会轻易受骗的。人才会骗人,动物不会。”
庄洲对这人的话不以为然,“动物也有恶趣味的。”比如他家黑糖,当初就把凌冬至耍得一愣一愣的。
青树摇摇头,“别把他当小孩子。”
庄洲不客气地说:“我们怎么相处的问题就不劳你操心了。”
青树对于凌冬至找了个男人的事多少有些看法,但是又不想当着凌冬至的面儿表现出来。这会儿凌冬至不在场,他也就懒得再摆出和气的面孔,“听说你离开家族企业了?能说说原因吗?”
庄洲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青树笑着说:“这样的事情打听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庄洲并不是忘了,而是真心没想拿他当警察,“既然很容易打听到,你还问我干吗?涮人玩儿吗?!”
青树想笑又忍住了,他忽然想起接下来要办的事情还要得到这个人的同意才行,现在还是别把人惹毛了吧。
“我只是想知道你跟一个男人过日子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庄洲对这一句类似于解释的话很是不屑,“跟一个人过日子是不需要决心这种东西的,小伙儿,我猜你一定还是个单身。”
青树又笑了,“我是。怎么猜到的?”
“根本不用猜。”庄洲心想,根本都在脸上写着呢。这么一个龟毛的、还爱装十三的男人,不单身都没天理。
青树飞快地瞟了一眼虚掩着的画室,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你尽可以去查我的底细。不过庄先生,容我提醒一句,担心小鱼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或许你父亲和继母对你的感情生活采取了比较支持的态度,但是也你别忘了你家还有其他人,他们对小鱼的存在抱有一种什么态度?小鱼不知道,不代表你也可以假装不知道。”
“你说的是谁?”庄洲顿时警觉,他注意到眼前的男人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
青树淡淡一笑,眼神显得意味深长,“你应该清楚的。”
庄洲不吭声了。
青树又说:“你自己家的事情自己处理好,不要牵累无辜。”
庄洲正要反驳他,不远处画室的门被拉开,凌冬至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青树,你在滨海会呆多久?现在住在哪里?”
青树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似乎从看见凌冬至开始,他的眼神就变得温和了起来,“我住单位安排的招待所,大概还有三四天的时间吧。”
凌冬至很诧异地看着他,“住招待所还要自己做饭吗?”
“不,不,”青树又笑了,“我是逗那个黑胖子玩的,其实是去菜市场了解一些情况。”
无辜躺枪的黑糖表情呆滞了一下,转过头可怜地看着它爹地,“他管我叫黑胖子?!”
凌冬至忍住笑安慰它,“他随口说的。黑糖,你其实身材很标准,真的。就像你自己说的……呃,高富帅什么的。”
被打击的黑糖可怜巴巴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知道现在该相信谁的话才好了。
凌冬至向他保证,“真的,相信我,你真的很帅。”
庄洲似乎反应过来了,一双利眼顿时望向青树,“你说我儿子坏话了?”
青树摇头,“我随口说的。我没想到它的神经这么纤细。”
庄洲想起刚才凌冬至说身材什么的,大概猜到了黑糖在沮丧什么,连忙把黑糖搂进怀里揉了揉,小孩子的自尊心最娇贵了,可不能随便打击,会留下可怕的心理阴影的,“我儿子最帅了!天下第一帅!”
黑糖舔舔它爹地的手背,自豪地说:“我爹地也最帅了!天下第……第二帅!”
凌冬至,“……”
青树,“……”
凌冬至受不了这对狗父子肉麻的相互吹捧,果断地转移话题,“对了,青树,水草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村后水潭里养出来的一种矿石,别处大概是没有。至于它的具体成分……”青树想了想,“说实话,就算我有条件也不敢拿出去请人化验。”
凌冬至表示理解。如果它的成分跟山神一族的秘密挂钩的话,那样做确实不妥。
“对人的影响应该是很小的,但是对动物来说,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并且帮助它们保持旺盛的精力。我记得小时候看到过村长把石球绑在受伤的鹿角上。”
这个解释和凌冬至的猜测相差不远。凌冬至从衣领里拽出那个小石球,“这样的东西到底要怎么用才合适?小灰有一段时间总是喜欢卧在我怀里睡觉,大夫说它的身体素质比以前要好。”
青树看了看他手指的那只灰猫,正跟另外两只小猫滚在地毯上嬉戏,看起来确实很精神。
“我知道的不多,”青树想了想,“我只记得村里人会把这个东西挂在动物身上治疗外伤,如果只是想慢慢改变它的体质,不用离它太近。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动物们都是有所感应的。所以那时候咱们村子附近总是有很多动物出没。”
青树轻轻叹了口气,“或者,这也是招来偷猎者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