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洲心里有点儿难受,“我听说他们家跟夏末走的挺近。”
“哦?”庄老爷子立刻就捕捉到了他的话外之意,“你说的不会是曹家那个闺女吧?”
庄洲闷声闷气地说:“我听说夏末要跟曹明珠订婚了,想问问你知不知道。”
庄老爷子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庄洲的这个语气明显不是来打听情况的,于是有点儿不高兴了,“你怀疑是我安排的?”
庄洲没吭声。
“混账小子!”庄老爷子骂道:“老子连你们俩的破事儿都放手不管了,还能跑去管夏家的事儿?就算我想管,夏家的人能让我管吗?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被冤枉的庄老爷子十分愤怒,经过了庄城言夏雪莹和庄洲凌冬至的连番刺激,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敢伸手去给人瞎牵红线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现在很茫然,心里压根没有一个幸福的标准,不知道牵了红线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真是猪脑子!”庄老爷子忿忿挂了电话。
庄洲,“……”
庄洲挺无辜的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再看看一脸看戏的表情的凌冬至,“我被骂了。”
凌冬至笑了起来,“你活该。跟老人家说话也不知道客气客气。”
庄洲烦恼的把电话扔一边。这件事既然不是庄老爷子出面张罗的,那很有可能就是夏家的人牵的线了,夏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他来发表意见呢?
“你母亲那边……要不要问一问?”
庄洲摇摇头。他跟母亲多少年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如果现在直截了当的问起夏末的婚事,那边还不知会怎么揣摩他的用意呢。这样一想,庄洲又觉得心灰意冷。
“我他妈的在操什么心啊……”
凌冬至嘴角一弯,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是老宅那边打过来的。庄洲以为还是庄老爷子的电话,没想到接起来却是七伯的声音,“二少,老爷子让我通知你们一声,周末的时候回来吃饭。大少和曹小姐也会一起过来。”
庄洲愣了一下,转头问凌冬至,“去吗?”
凌冬至兴致勃勃地点头,“当然去!”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豪门世家联姻的例子,不近距离的观察一下怎么对得起这个机会呢。
庄洲冲着电话说:“麻烦你告诉爷爷一声,我们一定准时去。”
七伯又说:“老爷子让我提醒二少一句,既然是回家吃饭,脾气都要收一收,别当着老爷子的面儿闹什么不痛快。”
庄洲叹了口气,“我懂。”
挂了电话之后,庄洲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我怎么预感这会是很憋屈的一次聚会呢?”
凌冬至煞有介事地点头,“少年,我很不愿意给你做出这样的预言,不过我不得不说,你的预感十有**会噩梦成真的。”
庄洲,“……”
距离周末还有两天的时间,庄洲留意了一下夏末近些日子的动静,其中果然就有他收购了元翠楼的新闻。
元翠楼是本市一家颇有盛名的珠宝公司,两年前元翠楼的老板过世,公司交给了老板的儿子经营。这位新老板对珠宝生意一窍不通,生意越做越挫,渐渐有些周转不开了。之前还有人猜测元翠楼会落到曹家手里,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过江龙,半道截胡了曹家的买卖。
庄洲猜不出当时曹家是不是十分恼怒夏末的动作,但是随后他对与曹家联姻表现出的积极态度无疑是很让曹家欣慰的。毕竟夏末身后有庄、夏两个世家大族撑腰,本人又能力出众,相貌风度在一干世家子弟当中也是拔尖的。
庄洲查来查去,还查到了一条小道消息:夏家的长房长媳,也就是夏雪莹的嫂子,夏末的大舅妈林婷与曹家大当家的夫人黄海莫是同窗好友,两人在英国着名女校Chelte
ham Ladies’ College就读时私交非常好。
最后一条线也串起来了。
庄洲觉得这桩婚事十有**是真的了。这让他很有种挫败感。
“你说我要不要找夏末谈谈?”庄洲举棋不定的向凌冬至讨主意,“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已经很富有了,金钱地位什么的,在他心里真有那么重要吗?”
“咸吃萝卜淡操心。”凌冬至一脸鄙夷地挖苦他,“好管闲事不会是你们庄家男人的家族遗传病吧?”
庄洲,“……”
他知道夏末比他年长,比他冷静,当然也比他更能狠得下心肠。但他还是想找他谈谈,问问他的想法——或许在听他亲口回答之后,他就能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