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至抖了一下,“几十年如一日,那我早就习惯了。”说是这么说,凌冬至心里还是得承认,庄洲要是疯成那样,日子可就真没法过了。
和宽又说:“我听人说他弟弟前段时间谈了个男朋友,好像是个钢琴家。涂小北跟那男人认识没多久就打得火热。然后涂盛北就发现了,他叫人暗中调查这男人,结果发现这男人早就结婚了,而且背着老婆还置办了几处房产,养着N个白白嫩嫩的小男生。”
凌冬至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
和宽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嘴脸,“后果可想而知啊,涂盛北带着他的这些身手了得的退伍兵就打上门去了,家也砸了,人也打了,几个小白脸也都收拾的没活气了……然后,”和宽做了个强调重点的手势,“然后**来了,他那宝贝弟弟跟他翻脸了!人家压根就不领情!”
凌冬至张着嘴看看他,又识趣的把嘴闭上了。心说涂小北这是终于断奶了?终于决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想靠着他亲哥了?然后涂盛北就得了空巢综合征,从头到尾统统都不适应了?
“兄弟俩吵得那叫一个热闹哟,”和宽虚情假意的做了一个惋惜的表情,“最后涂盛北就给这不识好歹的小崽子甩了俩大耳光,兄弟俩就彻底掰了!”
凌冬至听了一会儿热闹,突然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了,“不对啊,涂盛北怎么还在滨海呢?不是说他被他家老爷子发配到南边去了么?”
“他傻了才会去!”和宽像个研究人文学的专家似的,派头十足的给他分析,“你想啊,这里可是涂家的大本营,离开这里涂盛北还想有所发展?别逗了,他又不傻,才不会去呢。”
凌冬至对这种豪门世家的行事规则全然不懂,于是谦虚地向他求教,“不是说打发他的是他爷爷?他能不去?”
“能不去,但是必须要让他的不去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和宽解释说:“比如说他未婚妻在滨海,未婚妻一家不希望涂盛北跑那么远。”
凌冬至明白了一下下,又糊涂了,“他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没听说啊。”
和宽抿嘴一乐,“本来是没有的,他爷爷下了调令之后……就有了。”
凌冬至,“……”
和宽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他,“晕了吗?”
凌冬至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快晕了,怎么有钱人家的事儿都这么复杂啊。老的小的都会玩心眼。”
和宽轻描淡写地说:“对那种人家来说,很多东西是一生下来就是印在骨子里的。要跟外人斗,还要跟家里人斗。实在没人可斗了,跟自己还得死命的斗一斗。不战斗宁勿死么。真是令人……肃然起敬啊。卧槽,这是怎样一个变态的家族。”
凌冬至耸耸肩,心说有钱人家应该都是这样吧。因为生于富贵,所以眼里心里除了泼天的富贵之外,再看不见别的东西。
和宽见他不吭声,自言自语地说:“好像涂盛北找的那个未婚妻是市委书记家的女儿,长得不怎么样……”
凌冬至不愿听他损一个未见面的姑娘,打岔说:“不美就不美,说不定人家是心灵美。哎,你看那个,那个是……”他本来随便往楼下指了一把,想把和宽的注意力从他们的谈话上引开,没想到手指头一伸出去,他竟然又看见了一个熟人。
还是很熟很熟的一个熟人。
凌冬至的手指僵了一下,顿时就怒了,“我操的,哪个不开眼的居然敢勾引老子的男人!”
楼下,舞池边,庄洲穿着一件橙灰色的衬衫,正跟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说话。
酒吧还没到最火爆的时段,大厅里的灯光还挺亮,那个男人大半张脸对着包厢的方向,凌冬至看的清清楚楚,那双大眼睛看着庄洲的时候可都带着钩子呢。
凌冬至想问问和宽,谁知一转头看见和宽的眼睛瞪得滚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凌冬至刚才顺口叨叨那么一句,纯属借酒装疯胡说八道,然而和宽这个反应却让他心中一沉,顿时警铃大作。
作者有话要说:涂小北总要开始学着自己负责自己的生活。涂大北要是始终不理解这一点的话,他们兄弟俩肯定没法好好相处~再幼稚的孩子也会有长大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