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简越加疑惑:“御史公还管断案?”御史台不是负责监察的官署吗?
“反正他们是这样讲的。御史公恰巧路过,留下来旁听。再之后便是方才种种。”春冬情绪几次三番被打断,只能无奈道,“姑娘,怎么你关注的地方与我们都不大一样呀?你不觉得五公子锋芒不露,如隐士高人吗?公子本就受欢迎,如今京城不知多少未婚的姑娘,正在羡慕您!”
顾风简眨了下眼睛,脑子里有点乱。
“呀!”春冬又叫道,“姑娘,为何你的脸色如此苍白?莫非是被吓到了?”
顾风简站了起来,紧皱着眉头,感觉一股暖流在往下流淌。
他张了张嘴,却仅余下瞳孔在剧烈颤动。
春冬忙扶住他,紧张道:“姑娘?”
他若真是隐士高人,现在挺想毁天灭地的。
顾国公今日也早早回了家。
因为前两日的事情传开了,最近老有人来向他打听顾五郎。其实探听顾五郎未必是真,揣摩他的态度才是主要。
他觉得烦,不想一一解释,就躲回来了。
顾国公一脚还拿着刚脱下的鞋子,人便坐在那里不动。顾夫人来回走了两遍,最后还是过去推了他一把。
“你在想什么呢?魂都要没了。”
顾国公僵硬地动作起来,说:“我在想,五郎究竟想要什么呢?”
顾夫人道:“五郎是性情淡泊的人,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吧。”
顾国公再次沉默下去。片刻后像是重新醒来,摇头说:“你不知我在街上,看见他是如何威风。”
顾夫人:“威风?”
“是啊,威风。与在你我面前截然不同。”顾国公说,“他在我面前是寡言,在你面前是乖巧,能避的话题总是避而不谈。可那日在街上,我见他处事从容,运筹帷幄,虽然也不显山露水,但绝对没有像家中如此冷傲。”
顾夫人说:“我们五郎本就很好!别拿我与你相比。五郎和我还是能说得上的。”
“不一样。我是说,他比我想的要更大气一些。”顾国公道,“你看看,连素来桀骜不驯的季禹棠同范崇青,都对他马首是瞻。或许,我还没有那两位小子了解他。”
顾夫人讶然道:“啊?”
顾国公将官靴摆到旁边,重新换上一双舒适的布鞋。顾夫人准备叫他出去吃饭,门外的仆从恰好来报:“春冬回来了。”
顾夫人顿时高兴道:“我怎么觉得好久没见着这丫头了,难怪觉得身边冷清,快叫她进来。”
春冬踏进屋中,笑着朝二人行礼。
“到这里来,近一点说。”顾夫人指着身前的位置,问道,“宋三娘近日过得可好?”
春冬回说:“姑娘一切都好。贺老爷待姑娘有求必应,府里也清净,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顾国公在旁边道:“贺家就一个小辈,可不待她很好。”
顾国公想起来说:“对了,今日还有人问我五郎的婚事。问我五郎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这时宋初昭也闻讯过来了。
自从顾风简搬去贺府之后,她连送书的借口都没法再用,上次爬墙被吓了一下,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顾五郎。
顾夫人远远瞥见人影,忙说:“你看,你可别胡来。我们五郎与三娘情投意合的,你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别的女人。到时候他再误会了你,我不帮你说话。”
“我没那样的意思。”顾国公说,“我还未见过宋三娘。五郎应该也只与她见过一两面,却似乎对她很中意。我第一次见五郎这样关心一个人。那宋三娘面貌如何?品行又如何?你了解吗?”
宋初昭一脚迈了进来,朝二人作揖示意。
顾夫人拍了下额头道:“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都怪你太忙了!”
顾国公茫然:“什么没告诉我?”
顾夫人上前,拉住宋初昭道:“三娘与我们五郎早就认识了。当年五郎游学时险些出了事,说是宋三公子救的,宋家哪里来的三公子?原来是三娘!若非三娘及时报信,在那见不着半个鬼影的地方,五郎怕就出事了!”
顾国公惊讶,宋初昭更加惊讶,二人都呆住了,一时没有反应。只有春冬惊喜地叫了出来。
“还想瞒着我,你也真是。”顾夫人佯装生气地拍了下宋初昭的肩膀,“母亲要感谢她都来不及,又怎会同那些见识短浅之人一样,瞧不起她。你不知道我贺菀妹妹当年,也是一个巾帼英雄。我与她是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的便是她的潇洒利落。”
顾国公很快接受这件事,了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五郎为何对宋三娘如此上心。这样说来,我们顾家还欠她一份谢礼。”
顾夫人:“是呀!我也是这样想!”
宋初昭兀自在那边震撼。
顾五郎!当时说得那般可怜,居然是骗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春冬将“宋三娘”移出五公子夸夸群;春冬新建“宋三娘”夸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