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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日出,飞花殿一片安然,寂静无声,夏冷知道韶棠音喜欢安静,没有安排过多的人的把守殿前,因为,有他亲自守着。
韶棠音枯坐在窗前,目光无神的看着窗外的落花,不说话,也不动,一坐就是一天,谁来他都不理会。
“阿音……”
夏冷轻声走到他的身前,看着他的脖颈处还残留着他那日情绪冲动留下的掐痕,心中万分的懊悔。
“你这么枯坐着,不喝水,不吃药,身子会受不了的。”
“与你无关。”韶棠音开口道 。
夏冷知道他一定会说这句话,他在已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完全不管他多么的拒绝自己,将他拉起便向殿外走去。
“你做什么!放开我!”
“阿音,我要带你在飞花殿外看一看。”
“我不要看!”韶棠音挣扎开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向殿内走去,夏冷不管不顾,将他抱起大步迈出殿外。
飞花殿外种满了一颗颗海棠花树,风吹过带着阵阵芳香,红的妖冶,粉的灵动,交错在一起美不胜收。
“阿音,你喜欢吗?”
“这是我命人连夜栽种的,是不是像极了当年的情景,翩翩飞花,树下谈心,你我是不是依旧也能回到从前。”
韶棠音没有去理会他,明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却还是选择蒙蔽自己。
远处的屋檐上,一个身影紧随着树下的二人,池月漓看着夏冷竟也是如此的对韶棠音用情至深,既然他们如今还一起,韶棠音是不是也该将莲起还给自己,放过他。
他震惊的目光扫过那苍白的发丝,灰白交错,面容憔悴苍老,那个风姿傲然的皇叔,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一个年华老去的人,竟也能让堂堂的西境洲夏王爱慕不已,那莲起呢,他还会喜欢这幅沧桑衰老的容颜吗?
莲起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殿下,如今你也看到了,是否……”
池月漓回头看向雨灵,心中在思索,在揣摩:“等一下,再等一会。”
棠花树下,夏冷将韶棠音放在一个雕花的靠椅上,身下还铺了厚厚一层的软垫,怕他坐着不舒服,看着他孱弱的身子日渐消瘦,竟是一日比一日还要虚弱。
为什么会这样,他每日都会命人在他的水中加入仙药,无色无味,疗伤补血,巩固他的仙元内丹,为何一点起色也没有。
“阿音,你为何越来越憔悴了,让我给你看看可好?”
夏冷拉起他的手,想要探一探他的脉搏,却被他无情的抽了回去,他一下也不愿被自己触碰。
“阿音,你让我看一看可好,我不做别的。”
“我没事,无需你担心。”
“可是你的气色真的很差。”
韶棠音确实笑他:“那又如何,我如今根基受损,修为散失,被音绝剑和辟元丹伤了五脏六腑和全身经络,气色会好到哪里去?”
“那我给你输入灵力。”
“不必了夏王,我早已说过,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思。”
夏冷再次被他的话中伤,虽已是寻常,可每每听到心口还是会抽痛起来,他起身坐在韶棠音身旁,看着那清凉的脸庞,消瘦了许多,忍不住想要去触摸。
明明如此的虚弱,肉眼可见的消瘦,却依旧不肯自己为他一探究竟。
“阿音……我是真的喜欢你。”
韶棠音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挥手打开,怒视着夏冷,身子向一旁挪了挪,与他保持距离。
“我现在这副模样,也能让夏王倾心,夏王还真是来者不拒,夏王如此尊贵,何必与我纠缠不清。”
“不,阿音,我只对你一人倾心。”
韶棠音冷笑一声,嘲讽道:“夏王那日还要将我掐死,今日竟然一丝也不介意了?你难道不介意我和莲起有过肌肤之亲?”
远在阁楼一处的池月漓,和近在咫尺的夏冷,同时心中一惊,恍然清醒,如同被打了一个耳光一样。
夏冷迟疑片刻,再次靠近韶棠音,抓着他的手说道:“你若不介意,那么我自然也不会介意!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滚开!”韶棠音抽出手腕,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他用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想要打醒这个人。
“怎么,你怕了?”
“我不想看到你,走开,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