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脾气的小鸟被哄了半天,最终,不是小鸟被哄好了,而是小鸟被哄睡着了。
傅霆安躺在被窝里,垂眸看着睡过去的小傻鸟,凑上去亲了亲。他低低道:“宝宝,我只爱你。”
叶星的脸蹭在他的胸口,对他的话浑然没听到。
安安静静一夜过去,次日早上,叶星醒来的时候,傅霆安正靠着床头,面前放了台笔记本电脑。
他单手敲着键盘,空出来的那只手则是被叶星的脸颊贴着,时不时解压似的捏一下。
叶星睁开眼,想也没想就咬了他一口。
傅霆安见她醒过来,把电脑放到了一旁,俯下身问道:“要不要起床?”
叶星闭了闭眼,自暴自弃:“不想起。”
可想想毒舌的莫老师,叶星戴上痛苦面具,又不得不爬起来。
她坐起来,由着傅霆安给她穿衣服,等衣服穿完,她人也清醒的差不多了。
昨晚上的话题,两个人都没在提。叶星是过了那个劲儿,傅霆安是还没想到怎么证明。
我第一次没给别人,只给了你。这种命题的论证,要怎么证明出来?
叶星收拾好,被牵着出了房间,到餐厅去吃饭。
饭后,叶星要苦逼兮兮的去忙今日份任务,傅霆安则是在办公室里等到了老太太。
老太太最近的一系列做法,都让傅霆安挺疑惑。两人坐在办公室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老太太开了口。
“我这些天没搭理你,知道为什么吗?”
傅霆安闻言,思索了一下,随后,他如实回道:“不知道。”
他这阵子应该没出什么错,跟叶星也没有摩擦,老太太不不高兴的原因他是真猜不到。
老太太本来一直在等他来认错,结果到现在都看他还藏着掖着,火顿时就上来了。
“你知不知道星星现在还小?”
“知道。”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这时候要孩子?”
傅霆安:“?”
傅霆安微怔,他怀疑自己是产生了幻听:“奶奶,谁跟你说星星怀孩子了?”
“星星说的。”
傅霆安听见是叶星说的,顿时松了一口气。昨天小傻鸟还在说自己有小鸟蛋了。而且在之前小傻鸟就嚷着要五颗小鸟蛋。
“奶奶,星星没怀。”傅霆安没法跟她说叶星撞坏脑袋的事,所以只能找别的借口。
“她最近看多了动物世界,看到小动物有幼崽,所以对幼崽感了兴趣。您不用放在心上。”
傅霆安不是撒谎的性子,老太太见他这么说,也倾向于相信。
他们没在办公室里聊太久,老太太知道傅霆安忙,在误会解释清楚后,就要起身离开。
临走前,傅霆安问道:“奶奶,既然星星没怀,那你正在做的母婴?”
“继续做。”老太太撂下话来:“等将来有了小崽崽,正好能用现成的。”
傅霆安没拦,他目送着老太太下了楼,这才继续工作。
学校里,于圆捏了捏叶星的胳膊:“星星,你好像瘦了点。”
叶星趴在桌子上,绝望道:“要是你跟我一样忙,相信我,你也会瘦的。”
于圆忙摇摇头:“不不不,我觉得我现在也不胖,不用再減了。”
莫安要出趟门,叶星终于能少挨点骂。不过莫安出发前布置的任务并不少。
叶星现在就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数到底什么时候能放假。
傍晚,叶星在舞蹈房里跳舞,她上头有几个师兄师姐。师兄师姐各有各的个性,但对新来的小师妹都很接纳,不止接纳,还隐隐想争做小师妹心目中最好的师兄师姐。
正跳着,有客人到来。
叶星纳闷:“老师都走了,怎么这个时候有客人来?”
大师姐靳烟安排着叶星继续跳,她则是出面去招待客人。
客人坐着轮椅,是叶星刚见过不久的聂韵。聂韵是夏心晴的小姨,有聂韵在,夏心晴自然也在。
“聂小姐。”靳烟笑着对聂韵打招呼:“您来的不太巧,我们老师刚出门。”
聂韵听到这个称呼,眼底暗了暗。旁人为了尊敬她,一般都会叫上一句聂老师,莫安这边的学生,倒是一点没给她面子。
靳烟脸上摆着笑,心里却懒得应付。她跟小师妹练舞练的好好的,这个聂小姐过来,不是纯粹浪费她们时间吗?
聂韵手扶着轮椅两侧,含笑道:“是我来的不巧,不既然来了,刚好可以看看你们练的怎么样,如果你们有什么疑惑,也可以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点忙。”
她一副指教后辈的模样,让靳烟脸上的笑差点没维持住。
“不用麻烦聂小姐了,我们如果遇到什么问题,还有我们老师教我们。”靳烟笑容淡了淡。
聂韵来这儿有她的目的。
她跟着靳烟到了舞蹈房,靳烟看到她跟老师好歹认识的份上,没撵她走。
“星星,继续练你的。”靳烟淡声吩咐完,自己则是继续应付着这突然过来的俩人。
叶星正在练着独舞,她练的不说莫安教她的,而是阿姐教她的。这支舞大师姐喜欢,她正在试着分解动作,把最完善的舞教给大师姐。
大师姐本来还在随意应付着,见到小师妹跳这舞,她眼睛亮了亮,认真看了起来。
不止她在看,轮椅上的聂韵也在看。夏心晴看她纤细的腰肢还有顾盼生辉的眉目,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这小狐狸精怪不得这么会勾人,原来是练过的。
等舞跳完,大师姐跟着复述般重跳了出来。两人研究着舞,谁都没注意到,轮椅上的聂韵在看清叶星的动作后,瞳孔都骤然紧缩了一瞬。
“冒昧问一下,这支舞你是从哪儿学的?”
叶星听到声音,敷衍回道:“以前偶然看到了个舞蹈视频,跟着学的。”
“不可能!”
聂韵铁青着脸,失态的重重拍了下轮椅。
叶星瞥着她,冷淡道:“爱信不信。”
冲她吼什么吼。
聂韵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情绪。她放缓了声音,似乎想让自己温柔一点。
“叶星,你这支舞是一个叫米月的人编出来的。”
“哦,那她真有才华。”叶星接话道。
聂韵差点被噎死。她攥紧了拳头,强行让自己冷静:“对。她,她是很有才华。可她害我失去了跳舞的资格。”
“为什么?”叶星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睛:“她为什么要害你。”
“她嫉妒我。”
这几个字落下,叶星忽然笑了笑,笑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意味。
“米月的舞蹈,我单是看记录和一些视频就知道她多令人惊艳,可是聂小姐,你有什么代表作吗?明月为什么要嫉妒一粒尘埃?”
“我了解她的传闻,当年她没遇到瓶颈期,在舞坛上的光芒无人能及。而你......她是脑袋被门挤了,所以去嫉妒你,陷害你么?”
“你懂什么!”聂韵失了风度,冲她吼道:“我当初是所有人眼里的天才!她是怕我将来会取代她,所以才害我。”
叶星:“嗯呢,你说的对。”
叶星嘴上说着你说的对,眼睛里却明晃晃写嘲讽。
聂韵的反应越大,她就越能笃定,以前的事没那么简单。她会撕开一个口子,让当年的事再次暴露在阳光下。
聂韵几乎要被她刺激到发疯,她仇视的盯着叶星:“你到底是谁?你这么帮着米月说话,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叶星笑笑:“我就是个正常人啊。一个不相信明月会嫉妒灰尘的正常人。”
她把明月和灰尘两个字的发音故意咬重,聂韵死死蹬着她,看样子恨不得要来撕她的嘴。
靳烟看聂韵神情不对,怕她真要咬人,于是挡在了叶星面前,轻飘飘道:“不好意思,我这小师妹说话直,聂小姐别放在心上。”
不等聂韵发作,她又道:“我小师妹不喜欢别人打扰她练舞,聂小姐下次过来,可以提前跟我老师说一声,这样就不容易发生什么冲突了,您说是么?”
聂韵咬紧了牙,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心晴,我们走。”
夏心晴刚才就嗅到了火药味,可她没出声。她挺喜欢靳烟的舞,私下里还偷偷在靳烟的超话了按时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