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宁瞳孔猝然疾缩,瞬间摸上榻边的过云剑,只是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对方快到看不清的动作,一把扣住了。
“这几日,我可是每日每夜的都在想你。”闻思劫的声音逐渐变调,最终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声音。
——符濯的声音。
他竟然如此大胆,当着燕煊的面潜进来,果真是个疯子。
符濯随意地扯下那张属于闻思劫相貌的脸皮,笑了笑坐到他榻边,轻声道:“差点就被他发现了,真是吓死我了,怎么样,你和燕煊行过房事了?”
羿宁:……
他咬了咬牙,不欲与他多说半句,掌中运送灵力,朝符濯打了过去。
符濯闪身避开,攥住了羿宁的手腕。手中的折扇合拢,轻轻在羿宁的手腕上敲了敲。
“没事,我不会嫌弃你的。把燕煊杀了,你就还是我的。”
话音刚落,下一秒羿宁抽出手腕,瞬间将过云剑拔了出来,抵在符濯的颈边。
“泯决。”
天地灵气涌入过云剑中,符濯却毫不畏惧地握住他的剑柄,轻轻道:“别急,我死了,燕煊也别想活,他的心头血可在我这里。”
羿宁剑尖微顿,仅这片刻功夫就被符濯按在了榻上,他伸出手,在羿宁的脸侧划过,目光满是珍惜,轻声道:“他都碰过你哪了?”
恶心。
这幅样子,比宫修贤恶心千万倍。
但此时羿宁最想说的,并不是这句:“你怎么拿到心头血的?”
一个不好的猜测隐隐浮上心头,符濯似是为了印证他所想,近乎疯狂的笑了笑道:“上仙没有猜到吗,那我点拨你一下,猜猜城墙上挂着的头,是谁的?”
羿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浑身的血仿佛一下子冷了下去。
当初刺了燕煊拿到他心头血的人,是秦吟。
也就是说,现在在城墙上挂着的头,不是咒邪,而是……秦吟。
“你个畜生!”羿宁一剑捅进他的腹部,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从未如此想要折磨死一个人。
说是嚼穿龈血,刻骨之恨也不为过。
他居然敢,居然敢这样折辱燕煊的母亲!
羿宁不敢去想燕煊现在会是什么一副模样,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道:“自寻死路,你以为如此,我就真不敢杀你?”
“你杀吧,和燕煊同归于尽,让上仙痛苦后悔一生,是笔不错的买卖。”符濯侧身仰躺在榻上,又悠闲道:“走吧,上仙,你下不了手,伺候好我兴许我可以让燕煊死得痛快些呢。”
无耻至极。羿宁不相信他会胆大到将自己的性命捆在燕煊身上。他刚想再动手,却听符濯又叹了口气,说道:“瞧瞧,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既然如此,那你家掌门的话总该听吧。”
听到他提起掌门,羿宁指尖微颤,怒不可遏道:“你把掌门藏在哪了?”
符濯笑了笑说:“看来那老东西还有点用处,能让我们羿宁上仙乖乖听话。”
“他是你父亲!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话……”羿宁还未说完,就见符濯脸色骤然黑了下来,扯住他的领子,将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脸上的神色恐怖骇人,语气却极其柔和道:“上仙别说笑了,他算什么东西,把孩子扔进魔域,也配当父亲么?”
说完,见羿宁被摔痛,又俯下身子把他搂上来,轻声哄道:“上仙,你看看你,就是这点我最不喜欢了。你总是谁都想救,宫修贤你想救,谈甘你想救,燕煊你想救,就连那老东西你也想救,害自己处处受制于我,累不累?”
羿宁冷眼看着他,跟这样毫无人性的畜生,根本无法沟通。
“那是什么眼神,好叫我害怕,”符濯失笑了声,掐住他的下巴,声音凉了几分:“你想救那么多人,为什么偏没想过救救我呢?”
他不待羿宁回答,便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和燕煊有什么不同,他是半魔,我也是,他幼时可怜,我比他更可怜,你为什么不救我啊?
为什么不像对他那样对我,为什么不能自己乖乖躺在我的榻上,非要我动用这么多的手段呢。
他们都是你害的,秦吟也是你害死的。你罪孽深重啊。”
他说完这句,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很对,放肆地大笑了两声,直到察觉到羿宁冷漠的目光,那笑声才戛然而止,符濯歪了歪头,轻轻道:“羿宁,你救不了所有人,就一个也别救。”
羿宁沉默了许久,他半点笑不出来,只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杀人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流着人血,你恨所有人不给你机会时,有没有给过别人机会,你年纪尚小被送去魔域,是因你杀了家中婢女,如此心狠手辣,你活该。
在你心里,没人不欠你,也没人不该不被你恨。
我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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