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林宏星声音里的焦急,覃程皱了眉头,赶忙走上前开了门,“怎么了?”
望见林宏星满面的紧张,覃程问道:“怎么这么慌?”
“江波,江波他没回来!”
没回来?这话让覃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才几点,他没回来你紧张个什么,说不准骑车到城里找乐子去了。”
“不是,他从昨晚就没有回来!”
“昨晚?”覃程愣了愣,他这两天一直和几个同事清理陵墓里拿出来的青铜器皿,江波我负责现场发掘的,和他的工作不一样,他自然没有注意到江波今天是在还是没在。
不过,这林宏星说昨晚就没有回来……
“怎么回事,”覃程把手里的毛巾扔在一旁桌上,问道:“他怎么了,打电话给他了吗?”
“打了,一直都是无法接通,”林宏星往覃程屋子里望了眼,神色有些慌张,“和你一间的张俊没在吧?”
“他没在,”看林宏星的神色,覃程估计他知道些东西,皱眉问道:“你赶紧说到底怎么了!”
林宏星舔了舔嘴唇,垂下头不敢看覃程,“江波这些天、这些天,他每晚都偷偷跑到一号墓,挖通往主墓室的探沟……”
覃程呆了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等林宏星又重复了一遍,覃程知道事情大条了,怒道:“你们怎么没和大家商量一下!”
“不是我!只有江波!”
林宏星是个什么样的人,覃程哪能不知道?这人心思重,不满李教授的做法很久了,就算知道了江波胡来,也是任由他去做的。
懒着再听林宏星辩解,覃程跑到房里把塑胶水鞋穿好,拿了手电筒就对林宏星说道:“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我们先去找找,找不到我们就报警。”回头见林宏星没反应,覃程吼道:“还杵这儿做什么?赶紧带路啊!”
林宏星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急忙点头,“好、好的,跟我走。”说完也不拿别的东西了,两人径直往琼山那边走去。
琼山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个两公里的路,骑了摩托沿着他们常走的小路走了一段,前方就只能步行了。
下了好大半天的雨,早就将泥土润得湿软泥泞,有的地方还积了小水塘,一不小心一脚踩下去泥土就淹没膝盖了。
夜里宁化村静得只能听见山里偶尔的鸟啼声,暗得什么也看不见了泥泞小路,只有两只手电的亮光在左右晃动着。
借着手电的光,两人顺着小路一点点的寻找着,可是却什么也没找到。
左手边,就是几年前挖掘出来的得金山陪葬坑,夜晚带着雨丝的风打那处吹了过来,发出“呼——呼——”的声音,吸进鼻子的空气莫名凉了几分。
踩着泥泞的脚,抬起放下间“吧嗒吧嗒”的两重声响,让覃程恍惚间感觉除了他和林宏星以外,还有两人同行。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大晚上往这边来呢,江波也真是大胆。”说话的林宏星似乎想缓和一下有些森冷的气氛,但是覃程没有理他。
算起来他和江波的交情还是不错的,毕竟都是李国贤的门生,这么些年两人也处得不错,打心里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
可是一直走到琼山脚,他们都没有发现江波的踪迹。
“你知道江波挖的探沟在哪儿吗?”走在前面的覃程回头问道:“我们去那边找找。”
“我记得有一次,我见他一个人往琼山东北角走,估计就在那一块。”
“嗯,”覃程点头,“我们去找找。”
其实不用问林宏星,覃程也大概猜得到江波会在大墓哪一块、哪个位置下手,东北角离山脚约两百米处,那儿是最容易到达主墓室的地方。
果然,等他两赶到那个位置,一个只容得下一人屈身步入,成25度角倾斜向下的通道就出现在眼前。
借着手电的光,打入那个探沟,躺在离通道口不到十米的江波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双眼圆瞪,目眦欲裂,似乎像在死死地瞪视着他……
倒吸了口凉气,身上的血液似乎一刹那凝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