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添吃一口冰西瓜,再踩踩水,快乐似神仙。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同样觉得有哪里不对的,要数柴可夫鸡蛋三人组。他们好不容易在路人联盟的掩护下潜入城主府,再历经千辛万苦,避过城内的守卫,找到了赫舍尔被关押的那间客房。
打开窗户,翻进去,他们就看到赫舍尔坐在白色的小圆桌旁,正拿着精致的小银匙,优雅地吃一块奶酪蛋糕。他的领口,甚至还别着一块纯白的方巾,手边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皇家奶茶。
柴可夫鸡蛋:“?”
赫舍尔:“?”
门外守卫的脚步声,阻止了一场可能到来的内讧。
高贵的精灵取下方巾,擦了擦嘴,说:“城主府热情好客,在下盛情难却。”
柴可夫鸡蛋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他的神奇小本本,狠狠地给他记上一笔,随即又切入正题,“你被关起来那么久,就一直在吃东西?”
赫舍尔:“当然不是。”
从昨天到今天,赫舍尔一直在观察,他也试过逃跑,但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不过托那次逃跑的福,他终于看到了那栋冰屋。
塞缪尔的冰屋。
那时是现实世界凌晨一点多,游戏世界的晚上,冰屋里灯火通明,远远看着,流光溢彩。
冰屋所在的院子被重兵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赫舍尔便只能在潜伏在附近的屋顶上,静观其变。
等了大约有十多分钟,老城主来了。那是一位头发花白,有着弥勒佛的身材,却挂着罗汉相的男人,仇恨让他的脸上遍布狰狞,而他抬手抚摸冰屋的动作,却又透着无限的悲伤和怀念。
冰屋的入口不是常人的size,大概只有小孩子和白雪公主的小矮人,才能从门口进入。而冰屋的四周,偌大的园子里,被栽满了花草,还有假山和亭子。
雪雾城这么一个天寒地冻的地方,普通的花草根本不能存活,但赫舍尔却在那些花草里看到了娇贵的兰花,可见那院子里布有价值不菲的恒温魔法阵。
这让赫舍尔不由地想,那位叫做塞缪尔的少爷,究竟是有多金贵,才能从小生活在这么一个被精心打造的院子里。
但说羡慕?赫舍尔也压根不羡慕,精致的鸟笼也是笼子。
不一会儿,有卫兵来了。他跟守在门口的管家说了什么,管家再疾步走进院子里,附耳跟老城主说话。
老城主脸上的悲伤刹那间被浓郁的厉色所掩盖,双眸猩红、鼻孔扩张,“我说的是一模一样,是丝毫不差!差一点、少一根头发丝,那都不是他!”
“没有了那就再去找!”
“谁敢抢我的冰髓,那就是跟整个雪雾城作对,杀了,就地格杀!”
管家飞快垂头,战战兢兢地退出院子。赫舍尔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而这时,守卫已经发现他不见了,正四处搜寻,他怕打草惊蛇,便干脆回去。
此时,赫舍尔告诉柴可夫鸡蛋:“在暗地里搜集冰髓的确实是城主,理由跟塞缪尔有关。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冰屋所在的院子里。那院子很大,因为都是花草,所以能够藏身的地方也很多,最关键的是,老城主在里面的时候,是孤身一人。”
Gorgeous福至心灵:“我们要进去挟持他吗?”
明媚的忧伤:“这种事不是让sweet shadow来更得心应手?我们进不去的吧,刚走到门口就被抓了。”
作为sweet shadow唯一在场成员的赫舍尔:“……”
柴可夫鸡蛋一锤定音:“我们可以先观察,看看老城主的行动线有没有什么规律,譬如他几点会在什么地方,几点到达冰屋,会在里面待多久之类的。等摸清了情况,再来定行动方案。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知道冰髓究竟被放到了哪里。”
与此同时,黑铁堡垒。
热衷于战斗、热衷于打副本的玩家们,永远不会被困难打倒。超高的难度、极限游走的副本环境,甚至越来越高的死亡率,对他们而言都是巨大的诱惑,刺激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去挑战,去征服对方,也征服自己。
真宙,这么一个标杆性的人物,铁血战斗派,今天也一样冲在最前面,用他的身影不断鼓舞着士气。
他们还在跟雪雾城的私兵较量,这群人太难打,因为他们的冰雪剑气是正好克制熔岩地狱的,敌在明我在暗,除了在一次次团灭中吸取教训,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
这是一场纯粹的力量的比拼。
哪怕是甜酒贩卖在这里,满脑子鬼机灵,都会因为战斗场地的限制而施展不开。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来黑铁堡垒的原因之一,血不够厚,还要分心操控数只魔宠,不等计划实施就有可能夭折,game over。
真宙的骑士团,和魔武双修的赏金猎人,可以说是最适合这个副本的两个队伍。但要论进度,还是真宙更快一些。
副本推进到80%,属于南汀格尔的剧情也终于再次触发。
“塞缪尔……”英姿飒爽的女骑士,她充满坚毅的脸庞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摇。她像是终于意识到、或者承认了什么,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真宙问。
“你们刚才都听到声音了吗?”南汀格尔问。
“声音?没有。”真宙答。
“一首北地民谣,但其中有个词唱错了。”南汀格尔紧紧握着手里的剑,充满忧虑的目光遥望向熔炉的方向,“声音是从那儿传过来的,那是塞缪尔的声音。”
也只有塞缪尔,会把那个词唱错。
作者有话要说: 陈甜甜:吃瓜吃瓜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