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的一句不可能, 并没有终止这场谈判。
陈添充分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终以一大捧鲜花的价格成交,并带走了店员装面包的小篮子, 用来装花。店员小姐姐好好的一个美人, 脸都绿了, 如果不是看陈添笑得讨喜, 她能把篮子扣在陈添头上。
等到陈添带着战利品回来时,赫舍尔发出由衷的感叹:“不愧是你。”
陈添正想谦虚几句,忽然看到前方转角处转出一个人来, 脸不认识, 但那身打扮看起来格外眼熟——祸水,那只老狐狸。
四目相对,祸水忽然扬起微笑。
那一瞬间,陈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下意识地抓住殷绥的胳膊, 偏过头假装自然地跟他说话, 实际上慌得很,“祸水是去柯南里面打过工吗?他好像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
殷绥拿出手机, 借着摄像头看到了背后的祸水,挑了挑眉, 说:“他顶多是在怀疑。”
这场馆里那么多人,他们目前为止应该没有露什么马脚,祸水不可能单凭一丝怀疑,就认定某某人是逆子,某某人是silver。
他们在这里停留许久,手上又拿着那么多花,看起来很可疑罢了。
殷绥面不改色,甚至平静到没有对他投以任何一丝目光, 只是跟程锦宏和赫舍尔自然地分开,再带着陈添光明正大地从祸水面前路过。
祸水带着审视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殷绥察觉到了,停下来,问:“你有什么指教?”
殷绥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不笑的时候,尤其是冷眼看人的时候,很有压迫感。祸水一上来就被压住,瞬间落于下风,莫名心虚。
不过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最后还是稳住了,说:“我只是很好奇,你们那么多花是做什么任务拿到的?我也想试一试。”
殷绥:“跟你有关系吗?”
祸水:“……”
陈添在旁边偷笑,等祸水看过来,又“哼”了一声,十足的狐假虎威的绿茶做派,还主动往殷绥身上贴,自己都觉得有被自己恶心到。
祸水:“…………”
这尼玛是什么霸道总裁小妖精吗?
祸水不说话了,殷绥便带着陈添扬长而去。他身姿挺拔,衬得旁边挽着一篮子鲜花、还故意抓着殷绥的胳膊,走路一蹦一跳地跟他说话的陈添,更像个茶味十足的小妖精了。
看得祸水只想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在他身后十米远处,是躲藏着的赫舍尔和程锦宏。先不说程锦宏体感如何,赫舍尔由衷道:“每次当我以为这就是他的极限的时候,他都能让我眼前一亮。”
程锦宏:“……”
赫舍尔:“他们为什么配合得那么默契?”
程锦宏:“……”
赫舍尔:“这就是情侣吗?”
程锦宏:“别说了。”
赫舍尔:“我已经接受了,你还不能接受吗?”
程锦宏:“你为何今天如此话多?”
赫舍尔:“让你体会一下线上和线下的差别。”
程锦宏:“……”
我看你就是想报复我平时话多。
另一边,陈添和殷绥离开了雪雾城。
离开的那一秒,陈添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立刻把花篮塞给殷绥,粗声粗气道:“累死我了。”
殷绥:“还想玩吗?”
陈添赶紧摇头,“不玩了。”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虽然恶心了祸水,但纯洁的心灵也为此蒙上了一层阴影,实在是不值当。
两人随即去兰汀大剧院把面包的任务交了,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带着一堆的花返回堕落石碑处,拿到明信片若干。
明信片里有些是重合的,但因为数量多,12句的诗,也已经集齐了11句,还剩最后一句。
要怎么才能拿到那缺失的一句呢?
从花墙拿到的明信片具有不确定性,如果手气够差,一直拿到同一张也是可能的。陈添左思右想,觉得还是直接从别的观众手里换,最快最直接,而且他们手里正好有可以用来交换的多余明信片。
守株待兔计划,正式启动。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四点,陈添又饿了,殷绥就去买了吃的回来。可陈添又想休息,周围没有地方坐,怎么办?
很快,堕落石碑前的观众就会发现一副奇景——那个戴着精灵面具的男生,坐在另一个戴着精灵面具的男人的脚上,背靠着他的腿,舒舒服服地捧着塑料碗吃肉圆子。
有谁多看他一眼,他就会问:“你有明信片吗?要交换吗?”
仿佛一个自动答录机。
过一会儿,十四和gorgeous正好途经此处。十四看到他,忍不住蹲下来跟他说话:“你在干什么?”
陈添:“守株待兔。”
十四看看陈添,又看看那个像树一样站立的殷绥,忽然觉得这幅画面非常形象,完美地诠释了“守株待兔”这四个字。
“那你等到了吗?”十四又问。
“还没有。”陈添把最后一个肉圆塞进嘴里。他本来想给殷绥吃的,可殷绥说他不饿,就只好自己吃了,吃完了又问:“你们接下来还有安排吗?”
Gorgeous腼腆地回答道:“时间不早了,我跟师姐一起玩了很多游戏,攒了一堆抽奖券,打算去抽奖。”
陈添便把空碗放进十四手里,“那你们快去吧,顺便帮我丢一下垃圾。”
十四抬头看向殷绥,用眼神质问他:你就不管管吗?
殷绥看了她一眼,说:“垃圾桶在你身后。”
这就是线下的爱情吗?
十四深受震撼,她的爱情观再次得到了洗礼,满脸受教地带着垃圾走了。Gorgeous护花使者般地跟在她后面,小心翼翼又带着点雀跃地问她:“师姐你累了吗?要不要也坐会儿?”
“啊?哦,确实有点累,走得我腿都酸了。前面正好有座椅诶,我们过去休息一会儿。”
“……”
后面的陈添看得直摇头,“gorgeous,任重而道远啊。”
殷绥低头看到他的发旋,忍不住揉了一把,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呢?”
陈添立刻抬头,“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