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作思考状的那托则后知后觉,甜酒贩卖和silver的面具简直就是绝地防御,恐怕是已经做好了会掉马的准备,所以临时给自己打的码,真正的未雨绸缪。
等到了酒店,陈添刚才在路上叫的车也到了。真宙问他们要不要上去坐坐,殷绥婉言谢绝,因为赫舍尔三人并不住在这里,他们还要送三人回去。
来的路上,陈添几人送了他们一程。真要分别了,就变成他们站在酒店门口送陈添。一个个面上装得很潇洒,抱臂站着的、表情淡然的、笑着挥手的,都有,心里却都是有点舍不得的。今天这一别,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陈添看起来是真的潇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坐上了车,“砰”车门一关,那脑袋再从窗户里探出来,说:“拜拜~”
下一秒,他又立刻回头,对司机说:“师父,快开车。”
程锦宏等人刚坐稳呢,都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急。直到车子开出去,百无聊赖地倚在酒店门口、用冷漠掩饰不舍心情的黑杀突然黑着脸冲出来,“甜酒贩卖!你给我回来!”
祸水第一个反应过来,“怎么了?”
黑杀都给气笑了,直接把手机扔给他,“你自己看。”
不止祸水,好几个人都凑过来,而后看到了一个标了“爆”的贴子,《论黑天鹅事件匿名爆料者与甜酒贩卖为同一人的合理推测》。
橘子汽水:“哇哦。”
那托:“不得不先跟大家说一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Pi
k lady:“难怪呢,刚才我看到甜酒贩卖一直在看手机,还走得那么急。”
真宙:“也有可能是假的。”
月桂船长:“牛逼。”
祸水:“呵呵。”
无双抱住黑杀,“你冷静。”
黑杀:“我冷静不了。”
远去的出租车上,陈添的心也久久无法冷静,仔细一摸,他掌心都出汗了,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说:“幸亏我跑得快。”
十四:“所以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干的?”
陈添可疑地沉默了一下,道:“不是。”
太可疑了好么!
十四这会儿也觉得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了,要是再晚走个一分钟,他们怕不是会被集体暗杀,再丢进河里。
可陈添也冤啊,他自认做得非常隐蔽,绝对不可能被人抓住把柄。可那个开贴分析的人,靠的也根本不是证据,而是从动机、从谁是既得利益者这些角度去分析。
那个时候谁最需要转移视线?
甜酒贩卖。
陈添甚至怀疑那个帖子的背后是不是柴可夫鸡蛋,否则怎么能一击必中?
“但是你想过没有?”赫舍尔忽然开口,“原本你只要否认就行了,因为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但你刚才跑得那么快,此地无银三百两。”
闻言,陈添的表情都裂了。
殷绥忍俊不禁:“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可是天要亡我!”陈添扒着他的胳膊,视线扫过队友的脸,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到生存的希望,但是没有,真的没有,这一波,是真的要完,他都不敢想象当他再次登录游戏时,会遇到什么。
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他就觉得自己非常柔弱,眼睛一闭,就能流下脆弱的眼泪。
这一夜,注定无眠。
不论是酒店里,还是程锦宏家,有人在咬牙切齿,有人在连夜施法。黑眼圈同时光顾了他们,第二天一早起来,这边是打着哈欠黑着脸坐上车赶去机场的人,那边是摇摇晃晃起床洗漱,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柜门要出的人。
好惨,我为什么这么惨。
陈添无力地撑在水池边缘,路过的爱华看了,都要投来关爱的目光。
今天是程锦宏寒假的最后一天,他要收拾收拾去学校报道了,而陈添,也要趁这个时候把殷绥的身份在程家人面前过个明路。等他都交待完,殷绥就会来接他,暂时的分开,也能给程家人留下充分的接受的时间。
为了这一天,陈添已经做足了准备,程锦宏也帮着打了预防针。可真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紧张和忐忑还是在所难免的。
陈添自己不觉得,程锦宏全看在眼里,“甜甜,你怎么脸都白了?”
“有吗?”陈添摸了把脸,又去镜子前照了一下,发现还真是。但这确实是个美丽的误会,都是昨晚的事情闹得,让他没睡好觉,又连续在外面玩了几天,精疲力竭,这看起来不就像是生病了么?
他这副小可怜样往程家人面前一站,出柜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不得不说是因祸得福。
程奶奶疼爱地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别担心,啊,奶奶不骂你,咱们有话好好说。我们甜甜就是普普通通谈个恋爱,有什么问题说开了就好了,你都跟奶奶说,奶奶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呢。”
在程奶奶漫长的人生里,她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确实比陈添和程锦宏加起来都要多得多。她听到陈添说叫了男朋友的时候,眼睛里虽然有惊讶,却没有那种普遍的不理解。
有她开口,程爸爸和程妈妈都没急着说什么,一场出柜,就在老人家缓慢又温和的话语里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