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多时,几人笑作一团。
本来翟若兮与魏舒没有过多的熟络,此时倒是近了几分关系。
晚饭过后,翟若兮回自己府上收拾完后,就进宫了。
所谓述职,对于其他将军而言,就是汇报工作,一板一眼的上报所有重要的事情,看着皇上的脸色揣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有什么是要变着法提的。
但对于翟若兮而言,这不过是个谈天说地的地方。
她特意在身上留了香,和久别重逢的心上人促膝独处,她自然要上心。
这辈子她的确没想过同寻常女子一般嫁人,无他,只因年少就喜欢上了一个人。
只是这个皇帝年长她一些。
记得从前经常独自一人,某次秋猎的时候,第一次面圣,孤僻的站在最外围。
当时她意气风发,不懂得官场那些弯弯肠子,再加之本就精于骑射,轻轻松松拔下了头筹。
皇上便柔着眸子把她唤来,问她可想要什么奖赏。
翟若兮那时也不过十三四岁出头的样子,大概就是及笄前后,什么也不懂,只胆大包天随口一说,让皇上给她安排个军中职务,今后好当个将军。
年纪轻轻,还是女子,却想着当将军。
陈秉生那时只觉得好笑。
不过这孩子生的养眼讨喜,细看竟有几分魏舒当初当太子时的英气在,也就没怎么计较的应下了。
隔日,正巧是沐休,陈秉生便唤来了昨日那个拔得头筹的姑娘,亲自领她去了军营。
翟若兮在一排刀枪剑斧中看了个愣。
甚至还有许多从未碰过兵器,她心中莫名就涌出了一股女儿家不会有血性。
促使她想要去触碰他们,热血翻涌着上来,竟像无数少年会有的样子。
那时,她想自己怕是投错了胎,本应是意气风发的男儿家,却不偏不倚进了女儿身。
“我真的可以碰吗?”
陈秉生甚至没有计较她言行上的不周,看着就要向一把长枪伸过去的手,不禁失笑,“当然,只不过……”
翟若兮五指握住长枪的枪身,用力向上提,原本的小脸因为使劲腮帮子鼓起看起来圆润了不少,手臂的肉绷紧,才勉强才给它提动了。
幸得她从小就爱玩爱闹,无人管束,倒是生出了些劲儿来。
陈秉生上去收回准备说些“只不过你可能拎不动,朕让人帮你拿”的话。
看她拎着都有些费力,笑着接过来,将身上的外袍解去,换了身轻便的衣裳。
营中的将帅一眼便知皇上要做什么,试图劝阻,“皇上,刀枪无眼,莫要伤到自身啊。”
陈秉生被这些毛头小子和一个黄毛丫头盯着,难得找回了些当年的豪情。
他哈哈一笑,拍拍翟若兮,示意让她看着,然后从营中点了一位将军出来和他过招。
翟若兮原以为他只是突然起兴随便玩玩。
后面却不禁看着两人过招入了神。
多年在朝堂并未荒废圣上的武艺,反倒是像沉淀了岁月的利刃,大开大合让人看的心神荡漾。
翟若兮在越来越快的动作里能隐隐看出陈秉生是占上风的,并非那名将领的有意谦让。
游刃有余的神色对着对手咬牙连连败退的模样,一眼便能知双方用了几分里。
长枪横扫在那人腰间上。
将领顺势抱拳,陈秉生刻意减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