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希斯没有多加思索就答应了下来,手臂揽着齐光的脖子,奶狗磨牙一样在齐光的颈侧蹭着。
不疼也不痒,又带着些说不出的暧昧意味。
非常年轻人的挑逗方式。
虽然算算年纪还说不定希斯和齐光谁比较大,但齐光总免不了对希斯带着几分年长者的心态。
回答得也非常、非常……
这种感觉齐光无从形容,有些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回应得轻飘飘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是认真的。”希斯坐在齐光腿上,从齐光颈侧抬起头,看着恋人那微妙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
他脸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就显得更加稚气。
但他的眼神专注又炙热,从眼底晕出明净又澄澈的蓝。
“那我们就私奔吧。”希斯小小声地说道,像是怕被别人听到似的,“所有星船为了安全都会配备小型救生舱,一般在星船尾部,我们可以用那个。”
齐光刚刚才提出的提议,他却仿佛已经为此计划了许久,嘀嘀咕咕在趴在齐光耳边密谋,“最好刚脱离空间窗的时候走,那时候空间乱流大,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没精力追我们。”
时间,地点,工具,希斯说着话,呼吸热乎乎地蹭着齐光的耳廓——一开始还没什么变化,可两三句话的公分,希斯就发现齐光的耳尖晕染上了淡淡的红。
希斯的话头停住了。
齐光还在消化他说出的情报,逐一添加进自己一时起意的私奔计划中,听见耳边声音忽然断了,下意识向着希斯的方向侧了侧头。
希斯不务正业想偷偷咬在齐光耳朵上的嘴,就在齐光的脸颊上咬出一点印子。
希斯看着齐光,年轻人心里头正想着什么在眼中一览无余。
于是齐光姑且满足了年少贪欢的年轻人,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亲吻向下延绵到了眼尾、鼻尖、脸颊,最后温柔地落在早已期待着跃跃欲试的唇上。
齐光慢吞吞的,希斯要更着急一些,感觉到齐光靠近了就不禁主动往前凑了凑,舌尖大胆又热情地试探。
齐光记得他们是在讨论正经事情的——他姑且把私奔列为正经事情,所以他也只是想安抚下希斯脑子里转悠着的少儿不宜,把话题切回正经事上。
原本计划是这样的没错。
但是某些暗搓搓偷听的人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后续。
是的,当然是有人偷听的。
齐光一点也不惊讶自己的屋子里被放了二三四五个窃听器,属于人类种兽种或是其他什么势力。
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且主动放任这件事情的发生。
试飞船上的人员构成复杂,要是一点消息都不被听到,大概星际那边对他的态度会更加微妙。
不过希斯不知道。
他读军校也不是读的技术工种,对于一个简易实验室能完成什么样精度的成品并没有太精确的概念。
齐光也觉得他不需要知道,希斯的演技说不上太好,知道了反而会暴露些他不想暴露的事情。
至于和他的小男友会被听墙角这种事情嘛……
希斯现在想干点什么也没那个硬件,齐光被年轻的羽系扑在身上亲了又亲,也无所谓被听到那么一点声音。
单身的又不是他,这事情还不是谁单身谁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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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和希斯可能会中途逃跑的消息,很快被某些人通过实验室的渠道传递了出去。
自从去年实验室架起了一个造型奇特的信号接收器,地球和星际之间的通讯就不再是齐光这边的单线联络。
哪怕只能来往只言片语,也是令人欣喜的突破。
人类种知道了这个消息,兽种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决不能让齐光和希斯离开他们的掌控。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达成了同样的共识。
齐光和希斯象征着太多除了他们本身以外的重要意义,重要到即便最开始对齐光抱有友善态度的人类种高层,也不得不最后妥协于另一方的强硬派。
知识可以从鲜活的大脑记忆中榨取,基因不论自愿与否都可以获得。
克隆,人工繁衍,亦或者其他的什么,只要想办法总有达到目的的途径。
齐光一点点、一点点都不惊讶在登上试飞船的第一秒,他和希斯就被客气而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地分开。
你看,他只是一时起意,七分真三分假地试探了那么一小下而已。
终于顺利降落地球的试飞船比穿越前的大型客机还要更大一些,里面是迷宫一样的走廊岔路,刚上来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
“别担心。”齐光捏了捏希斯的手心,亲了亲他的发顶。
他已经准备好了,虽然会因此在希斯面前暴露更多关于他的秘密。
“您好,这边请。”齐光面前是一个面容柔和的男人,他把齐光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没有任何异常,很普通的房间,里面等着几个穿白衣的工作人员。
似乎只要穿白衣服,就会给人以医护人员的感觉。
“我们检查一下您的身体状况。”他们中的一个开口道,“麻烦您配合一下。”
这没什么好说的,即使在穿越前,流落荒岛获救后的第一件事也是身体检查。
齐光也不觉得有人会在试飞船落地之前搞事情。
不管想对他做什么,总归星船落地他彻底在掌控中了才更方便,试飞船上还有兽种的人,万一搞事不成被渔翁得利了呢。
齐光以令人惊讶的配合程度完成了身体检查,配合到叫工作人员怀疑那些关于齐光的性格分析是不是在蒙他们。
他们可是做好面对一个疑心极重不好相处的被害妄想症患者,但齐光表现得像个好相处的优秀病患。
相比起来希斯就不是很好相处了。
菲尼克斯家的小少爷脾气一上来,翅膀扇扇两三个成年兽种都压不住他。
而且背后有着护短的家族庇佑,谁也不敢真的跟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