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叶龙的反应,全都在傅清许的意料之内。
他会同意,而且会重用自己——不光是因为他能力手腕本身卓越,且傅永罗现在不讨他欢心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傅叶龙对他有愧疚。这么多年他忌惮自己的根本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内疚。
有些事情傅叶龙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害怕自己早就忘了,但其实傅清许他根本没忘。
二十多年前他虽然小,但他母亲是怎么死的,他比谁知道的都清楚。
傅家大少爷来傅氏参与工作了!
这个消息可以说是今年上半年傅氏集团最令人震惊的一个重磅炸弹,而且不光是傅氏,甚至于宜城的商圈都很震惊。
一直以来,谁都知道傅家有个病秧子大少爷,前段时间听信风水先生的传言为了保命,还迷信的娶个老婆过来冲喜。但一直以来也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傅家大少是多么的神秘,这么多年,他从未公开出现在任何公共场合。
就连狗仔和记者,都捕捉不到傅清许的蛛丝马迹。
怎么这么一个多年从不露面的神秘大少爷,会突然来傅氏上班了?
难不成是身体好了?冲喜这事儿真有效果?
一时间,全宜城的视线都落在了傅家大少爷的头顶上,傅宅的门槛差点被好事者踏破。
但在傅叶龙的有意保护和专属通道之下,除了傅氏极高层的元老股东员工,其他人也是见不到傅清许的——白白的跑了一趟。
但就从见过傅清许的员工里打听到的只言片语拼拼凑凑,好事者可隐约拼凑出来以下信息——
[贼帅,帅的不像真人!]
[第一次见到傅大少真人......卧槽,折服了,一看就是贵公子的感觉。]
[手腕也很强势,上来直接就把几个游手好闲的老员工给清洗了。]
[就是一看身体就有病,很单薄的感觉。]
这种云里雾里的猜测往往能让吃瓜群众最觉得刺激,一时之间,傅清许俨然在傅氏里已经拥有了顶流的讨论度。
傅永罗办公室里,他在回来的一路上都听到员工窃窃私语傅清许的时候,额角的青筋就忍不住‘突突’直跳。
傅永罗心下的火压也压不住,忍不住一挥手把桌子上的水杯打掉,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秘书走进来吓了一跳,见到傅永罗黑沉沉的阴森模样,更是打哆嗦。
“傅、傅总。”秘书颤巍巍的叫:“贺老板过来找您了。”
‘贺老板’全名贺棋单,宜城博海通讯公司的总经理,他多年合作对象——也是私下里的朋友。傅永罗勉强调整了一下神色,沉声道:“叫他进来。”
秘书忙不迭的去了。
“哟。”修长的人影走进来,贺棋单穿着一身骚气的紫色西装,风流俊眼上一双丹凤眼戏谑的看着恼怒的傅永罗:“什么事儿把二少爷惹的发这么大火啊?一地玻璃渣子的。”
“还他妈能有什么事,傅清许呗。”在贺棋单面前傅永罗没什么忌讳,扯了扯领带便无所顾忌的骂道:“妈的,不知道他最近又搞什么,突然来公司上班了。他妈的一个病秧子,怎么不早点死!”
贺棋单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傅永罗桌上的镇纸,似笑非笑:“怎么?他又给你气受了。”
他跟傅永罗朋友多年,后者可没少跟他吐槽关于傅清许的事情。
“可不是。”傅永罗点了根烟咬着,吊儿郎当的翘着腿痞子似的说着:“妈的,天天在我老头子面前嚼舌根,还告我的污状,现在直接来公司争权了?他那么一个风吹吹就散的骨头架子也他妈好意思跟我争?!”
他说着,就忍不住把烟头狠狠往烟灰缸里一扔,烟灰弹了满桌子,在漆黑的大理石桌面上留下了鲜明的痕迹。
傅永罗这家伙,出身豪门,但作风做派和整个人的习性......就像是一个上蹿下跳的地痞流氓。
人自身带来的气质,是再多金钱和环境都改变不了的‘本性’。有的人可以出淤泥而不染,但有的人即便身处高位,也只会被纸醉金迷养的放浪形骸。
傅永罗,就是显然不过的后者。
贺棋单低头推了推高挺鼻梁上架着的眼睛,背后的双眼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浅浅笑意。
是看着瓮中捉鳖的嘲笑笑意。
“有的时候可能就是因为你太好说话了,你老子才对你不不重视。”贺棋单轻笑,状似无意的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要是和你那个大哥一样跟他甩脸摆谱,没准效果会更好点呢。”
傅永罗一愣,半晌后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