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闹整件事呢也不是多难理解, 病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很严重, 需要手术。手术是成功的, 人暂时抢救回来。可就是恢复期, 出现了问题,病人情况突然恶化,人就没了。
“我们送到医院的时候,人是好好的, 怎么就死在他们医院了呢?”病人的妻子看起来年纪在五十岁左右, 皮肤偏黑, 情绪很激动。徐戈看到灯光下, 迸溅的唾沫星落了过来, 翻着材料没有说话。
“我们钱也花了,人也没了, 医院什么说法都不给我们,这说的过去么?”
徐戈偏头看了眼同事电脑屏幕,再看向面前的女人,女人叫刘秀,全职主妇。她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紧攥, 情绪虽然高昂,但眼神飘忽, 一直提防着徐戈。
“人好好的送医院干什么?”徐戈开口。
刘秀一怔,随即提高了声音, “那也没死, 警察同志, 你是站在哪一头?我男人被医生治死了,你们不去抓医生,抓我们无辜老百姓干什么?”
“公然放火,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根据我国法律法规会被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徐戈直视着她,“阿姨,你觉得法律是闹着玩的么?”
刘秀傻住,直愣愣看着徐戈。她有些慌神了,一直搓手,眼睛四下看,“我要见我儿子!我要我儿子进来!你们吓唬我!我儿子说没事的!这么闹没事。”
徐戈手里的案宗就拍在了桌子上,“你儿子?根据监控显示,当时放火的也有你儿子。”徐戈呼出一口气,手压在桌子上,盯着刘秀,“这是刑事犯罪,阿姨。”
短暂的沉默,刘秀嗷的一嗓子惨哭起来。旁边的同事看了徐戈一眼,徐戈也很头疼,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她就静静看着刘秀闹,审讯室很安静,只有刘秀的吵闹声。这样的空间,刘秀渐渐有些怕了,她从余光里看到面前的警察,冷硬似铁,她心虚。
“医院的病例显示,他们没有任何的过错。你这样闹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把你和你儿子送进监狱。现在闹没有任何用,你应该想的是如何获得轻判。”
“我们会被判刑?”
徐戈笑了一声,再看她目光中带了怜悯,她没有说话。
刘秀更虚了,虚的冒汗,“我们真不是故意要放火,那都是意外——”
徐戈站起来示意旁边的警察先中止审讯,转身要往外面走,刘秀蹭的站起来,想扑过来,可惜她面前的桌子没能如她愿,刘秀又跌坐回去,“这些和我儿子没有关系!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你们不能判他刑!”
徐戈回头看向刘秀,她满脸的泪,终于是崩溃了。走回来拉开椅子坐下,翻开档案,“我问你,谁让你点的火?”
刘秀又不说话了,低头看着手指。
“你现在不说我们也一样查的到,只不过等我们查到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徐戈说,“出主意的人在害你们,你们知道么?还这么维护?是被害的不够惨?”
刘秀的思想开始游移,她没有想到一场医闹后果会这么严重。
漫长的沉默,徐戈说,“你不说话的话,也没有什么好谈,我们都不浪费时间——”
“我说。”刘秀立刻抬头,看着徐戈,“是孩子他叔,他出的主意。”
刘秀的小叔子,死者的弟弟,名字家王中建。起火后他就不见了,也没有被抓到,家住c市。徐戈从审讯室出来,直奔这个王中建的家。
这个起火点太巧了,值得怀疑。
车在小区停下,这是个偏旧的小区,徐戈下车后四下打量,刚要去找王中建所住房子的楼栋。余光扫到小区门口一辆停着的出租车,这串车牌号看起来熟悉,她微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