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马上。”
涂就涂呗,三叔还挺得意的,不停的啧啧,“像,真像,肯定没事儿,那些东西肯定注意不到你,哎呦,好看的……齐活了!”
“好看?”
“好看!!”
我懵懵懂懂的站到镜子前,当即就是一声惊叫,“鬼啊!!”
自己给自己吓到了!!
“这这这……三叔!我脸怎么这么白?!!”
“面粉啊!不然不像!你在上面什么样,下去就得什么样!得像!”
“……”
我想哭啊,镜子里的那分明是个女鬼,脸刷刷白,嘴唇子血红血红,脸蛋上还有两团一样红的圆团,配上这一身过于崭新扎眼的寿衣,花里胡哨的,就跟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似得,要命的还是我这小丸子的发型,唱大戏啊!
“三叔,咱不带这样儿的……”
我咧着嘴,“要是让邻居们看到了,我还咋在镇上混……”
“看不着!大半夜的谁在外面晃荡!”
三叔还挺有谱的样儿,貌似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再说,我是为你好!不,为咱俩好,替天行道,啊。”
替个头噻~
“三叔,你不说拿我当亲闺女么,有这么对亲闺女么……”
“就是把你当亲闺女才这样,安全第一!”
三叔直念叨,“你不但是黑姑姑的命根子,也是三叔我的,咱帮人归帮人,我绝不允许你有事儿,你跟着去送嫁妆,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我无话可说……
不,是生无可恋了。
……
在楼下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三叔又趴着门缝观察了一下路上的行人,这是我底线,必须确保街上没人,不然打死我都不出门,就我现在这样,别说我自己看不了,都能给活人吓尿炕了!
“行了,没人,走吧!”
三叔挎了一个包就冲我挥了挥手,“马上就到子时了,咱俩别耽误事儿!”
我没吱声,缩头缩脑的跟在三叔身边,路上恨不得捂脸,苍天大地啊,我是得罪谁了!
三叔以为我是紧张,不停的宽慰我,我没好意思说是嫌穿这身出来丢人,别扭的我连恐惧感都冲淡了!
一路走得很快,到后山了只有凉风阵阵,别说,我这身还挺保暖,披风偶尔还会飞起,莫名的,有一种很fashio
的小感觉,咳咳~被三叔带坏了。
找到上回的草稞子趴好,手腕的伤好了,我现在啥也看不到,眼前就是黑黢黢冒着阴森气儿的树林子,三叔调整了下姿势看向我,“准备好没?”
我点头,听着虫鸣心跳开始加快,“准备好了。”
三叔嗯了一声,“丫头你记住,人活着是说人话的,死了就说鬼话,你混进去后,要是没东西和你说话最好,要是有了,千万别说实话,不能一五一十,尽量打岔,明白没?”
“就是,就是胡说八道呗……”
我音儿颤着,三叔却轻笑一声,“对,胡说八道,要是有谁问你啥你就瞎说,别引起怀疑就行,要记住,人走了后,要是在下面时间长了,不一定正常的,一根筋你明白吧,你就绕,给他们绕晕为止,懂没?”
想说没懂,可鸭子被赶的已经要上架了,能回头不?
“哎呀,你这个丫头随我,这点我放心!”
纳尼?
我看向三叔,对我这么自信吗?
三叔没搭理我,抬眼看了看星就拿出在家准备好的草人,手上旋即燃符,对着草人的头部一阵摇晃——
我忽的咳嗦了一声,感觉那烟就是在我鼻子处点燃的,“三叔,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