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跟自己撒娇,顾九笙心里虽然还有气,却还是乖乖下车抱起孩子。
刚把孩子孩子抱进怀里,就听那个清冷俊逸的男人淡淡开口:“找我何事?”
顾九笙差点气笑了,冷笑一声,直勾勾对上他淡漠的神情,问:“你问我何事?”
微生寒没说话,只是把目光转向旁边的一地狼藉上。
空旷的泥地上,突兀地躺着几个已经空了心的烟火筒,烟花虽已燃完,可空气中仍旧残留着一丝迷人的火石味。
这个女人,他那么信任地让她去掌管矿山,她就是这么回报给他的吗?
当然,顾九笙要是知道他心里此刻的想法,一定会一巴掌甩上去,然后问一句: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此刻,她心里面上都很生气:“微生寒,你背着我们一声不响地把孩子带走,知不知道我和阿爹阿娘都很担心?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现在反过来问我找你何事,是不是觉得荣幸又很满足?”
微生寒:……
“你怎么不说话?”顾九笙看到他这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就来气,别以为什么事不开口不辩解就能了事。
“儿子我养了两年,他长这么大你做过什么,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给过一文的抚养费吗?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不问自取这是偷你知不知道?”
她越说越难听,饶是再好的脾气微生寒也沉了脸色,他冷声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谈这个?”
顾九笙却来了劲儿:“这里怎么了,我为什么就不能说了?你是怕理亏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阿娘。”许是她的情绪逐渐失控,就连怀里的小阿夜都微微缩了缩,嘤嘤出声。
顾九笙闻声低头给了孩子一个安抚的笑容,轻声哄道:“乖,阿娘这就带你回家。”
“来都来了,这么着急走么?”
一直充当木头人的微生寒突然开口,紧接着他就对身后刚赶来的暗卫长弋吩咐道:“请夫人和少爷上山。”
长弋大步走到顾九笙身前,恭敬地做了个手势说道:“夫人请!”
顾九笙问微生寒:“你什么意思?”
“今日天色已晚,山里路黑,还是先歇息一会儿等天亮再走吧?”这一次,微生寒的语气没有那么生硬,顾九笙明显感觉到他是在用商量语气跟她说话。
原本还积聚喷发的怒火就这么梗在心头,又听怀里的小家伙委屈巴巴嘟囔道:“阿娘,睡觉觉。”
顾九笙这下彻底没气了,长叹一声才开口:“那就先在山上将就一晚,明日一早阿娘就带你回家。”
长弋领着她们母子俩上了山,微生寒又与金掌柜交谈了一会儿才跟上,临行前他还吩咐两个岐山的守卫把金掌柜送回了青阳。
顾九笙上了山抱着孩子直奔他先前的卧房,关上房门就哄孩子睡下了。
醒来已是次日中天,微生寒坐在院子里与人边下棋边浅谈,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
若没有昨晚剑拔弩张的气氛,顾九笙此时恐怕还会走过去与他们打声招呼,可惜她心里还堵着一口气,直接就绕过他们找水进来给孩子洗漱。
微生寒也不恼,与他对弈的明氏老祖却好笑道:“你与她水火不容,也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