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扶起来的钱氏此时已经缓过来了,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对几个嘴长的妇人说道:“玉儿说的没错,我们不是在乞讨,是来做工的!做工赚钱,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钱氏说着还很骄傲地挺了挺腰杆儿,比起之前杨二牛在家的时候,她说话做事要有底气多了。
“做工,做什么工?多少钱一天,你还要人不?”有人一听她是在朱家这个弃妇家里做工,当即就眼红了起来。
“就是啊!嫂子你也真是的,有女工这么好的差事也不叫上我们,亏我们之前还帮你说话来着。”
朱玉儿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哼道;“不好意思,我这里就只是做点小本生意,请不起各位大驾,你们还是另谋高就吧!”
那被她一口回绝的妇人脸上不大好看,当即就恼羞成怒了。
“拽什么拽,不就一个被男人甩了的弃妇么?你手上那点臭卖身钱还不够请我们动动手指呢,做工……呵呵,不过是给你面子罢了!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呐!”
朱玉儿气得眼眶都湿了,偏偏想到之前的事,她心底沉寂许久的委屈就翻涌上来了。
见她这么不经激,那些人偏就来了劲儿:“哭什么呀?张大嫂不过说了句实话,你可别赖上我们呀!”
这话惹得一众好事的妇人就是一阵大笑,还欲挖苦她几句就被听到一声低吼:“你们在做什么?”
“县……县令大人!”
妇人们纷纷回头,就看到阴沉着一张俊脸的县令大人。
魏兆明从思味坊出来,就打算随便走走,谁知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杨家村。
他远远就看到有好些个妇人往朱家那丫头新买的宅院走,他一时好奇跟了过来就听到一群无耻妇人正在羞辱那丫头。
她哭得梨花带雨,还拿眼神偷偷瞧他,魏兆明心下就是一震,双脚不受控制地径直走到她面前,抬手就要帮她拭泪。
“怎么这么傻?”他轻声训斥着,语气轻柔而缱绻,竟听不出半点责怪之意。
他越擦眼泪珠子还掉得越汹涌了,魏兆明这才真动了怒,抬高了声音说道:“她们说你不知道说回去吗?嘴巴是用来干什么的?实在不行你告诉本官,本官给你做主!”
“那个……我忽然想起家里有点急事,先回去了哈!”
“哎呀,这天好像要下雨了,家里衣服还没收呢!”
“我锅里还温着粥!”
……
好事的妇人们一溜烟全跑了,钱氏胆子小见到官老爷浑身都在发颤,拉着孩子也跑了。
魏兆明板着脸盯着那些个逃也似的背影,像是要吃人一样。
“噗呲!”朱玉儿难得见到这人这么计较的一面,忍不住破涕为笑。
“还笑得出来?”魏兆明闻声收回视线,佯装斥责了一句。
“县令大人,您这是在护短吗?”她忽然心情大好,忍不住打趣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