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微怔, 惊讶于陆战竟然知道她的生日,倒不是她故意隐瞒, 只是觉得生日过不过也就那样, 陆战平常又不在家,让他惦记着干什么?俩人关系要好, 哪天不跟过生日一样?她是抱着一种过也行, 不过也行的心态。
楚瑜的视线落在手表上,这个手表的设计非常漂亮,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下的手表边都很厚, 一看就是老款的, 她看不上, 但这款手表边薄,表盘简洁,除了指针外只有时间格以及下面的月份指针盘,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金边配着光洁的表面给人一种简约大方的感觉, 很适合她的审美。
瞥了眼牌子,原来是浪琴的!话说浪琴此时在中国有专柜?
“浪琴在中国有专柜?”楚瑜问了出来。
“有,但这块是找人从瑞士带的。”陆战难得浪漫一回, 只觉得不是自己的风格,他咳了声,道:“媳妇,戴上试试!”
楚瑜笑笑, 戴上一看,圆形的金色表盘非常漂亮,不愧是名表,戴上后很显气质,只是她手腕偏细,一直晃荡。
陆战拿起她的手瞥了眼,道:“回头我找师傅把表带卸两段下来!”
“嗯!谢谢老公!”说着,楚瑜起身在他脸上亲了口,对于第一次给自己浪漫的男人来说,还是得哄着鼓励着,她眨眨眼:“今晚有奖励哦!”
陆战顿时热血沸腾!要拉着她就去练一练。
楚瑜笑道:“快吃吧!我做了几个新菜,看你喜不喜欢!”
陆战对吃从不挑剔,平时吃什么都没感觉,但自从吃了楚瑜的菜后,在部队就经常惦记,眼下见楚瑜又做了一桌子的菜,胃口大开。
桌子上有番茄炒蛋、油煎鸡翅、回锅肉、清蒸鲈鱼、花蛤炖蛋,辣子鸡!还烧了蘑菇青菜汤!楚瑜做的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好吃,尤其是这鸡翅,表面焦黄,香味浓郁,让人很有食欲。
陆战吃了口鸡翅,竖起大拇指。“不错!我媳妇这手艺无人能敌!”
楚瑜笑了:“今天菜有点多,咱们喝两杯!”
说完,把酒拿了出来,陆战喝白的,她喝果酒,俩人干了杯,这果酒是楚瑜从菜市场买来的,农民家里酿的,刚喝的时候没感觉,但后劲很足,楚瑜喝了几口就觉得体内火辣辣的,脸颊渐渐发烫。
她高兴,多喝了几口,站起来盛饭时,脚步踉跄,陆战反应快,当下扶着她,低声道:
“行不行?就这点酒量?”
“第一次喝!”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喝酒,竟不知自己酒量这么差。
陆战乐了,扶着楚瑜的腰说:“敢情是一杯倒!得!以后想对你为所欲为,就先给你一杯酒!”
楚瑜哼哼唧唧的,没说话,喝了酒后,她的反应比平常迟钝一下,感觉自己憨憨的,做什么都慢吞吞的。
陆战看笑了,给她夹了菜,喂饱她之后,就要把楚瑜扶去床上休息。
一个踉跄,俩人摔倒在床上,陆战趴在楚瑜的身上,血液又开始翻滚,体内那点小欲-望又渐渐上来了,他思忖片刻,咬牙:
“得!今晚就先放了你,让你好好休息!”
他正要替楚瑜脱衣服,却见楚瑜挑衅地勾着他脖子。
“休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让我休息?你这是看不起我的魅力?”
楚瑜说着,眯瞪着眼睛,陆战看笑了,他原想着让楚瑜好好休息,可她好死不死往枪口上撞,这样要是放过他,未免显得他这个男人太没用。
“行!哥满足你!明早起来可别又抱怨我把你弄得直不起腰!”
楚瑜眸光潋滟,不要命地抬起腿,勾住陆战的腰,她眼眉一挑,道:
“谁怕谁?”
“……”
这样的楚瑜是陆战从没见过的,他觉得新鲜,从前他也觉得两人分开太久有损感情,一年就见这几次面,要是搁在耐不住寂寞的女人身上,这婚姻是不会长久的,可楚瑜跟他想得完全不同,就是他不在,她也能过得很好,每一次见面,都有新鲜感,这种婚姻似乎也不错!
陆战俯身亲了楚瑜的额头,声音低哑:“媳妇主动邀约,不敢不从!”
男人喝醉后不是一般可怕,不仅粗鲁,力道大,还特别持久,楚瑜被折腾得直接昏睡过去,她累成这样,这个男人却跟无事人似的。
次日一早,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出来,让楚瑜看得直咬牙!
陆战套上内裤穿衣服,心情不错地勾唇:
“媳妇,没事多锻炼!这小身板可禁不住我折腾!”
楚瑜哼了声,咬牙切齿。
次日,楚瑜和左逸飞约好时间,由陆战开车,送他们去了那人家里。
路过海淀区,入眼的是大片的麦地,以及东倒西歪的石碑和建筑,楚瑜不觉感叹,中国这短短三十多年,发展得不是一般快,谁会想到今后的北京会是那番景象?
左逸飞所说这人住在北京的郊区,说是郊区,这时候的郊区和市区差别并不算特别大,车子停在民房门口,左逸飞敲门,一个穿着白汗衫,大裤衩的男人来开了门,这男人约莫三十岁的样子,眼睛带着精光,一直滴溜转,打量楚瑜和陆战二人。
左逸飞直接道:“孙诚,东西准备好了吗?”
孙诚瞥了他们一眼,带他们进去了,进了屋,孙诚不耐烦地指着一扇门说:
“东西都在里面!要不是缺钱,这些宝贝疙瘩我也不可能拿出来卖!”
“得了吧!”左逸飞哼道:“这些卖了你也不吃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路!”
孙诚不承认,只说:“你这是哪的话?实话告诉你,这都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文革时我挖了个地洞把这些东西都放到了地底下,才没被砸!”
“祖上?你丫祖上八百代都是农民!就你家这三间破瓦房还能有古董?”
左逸飞冷哼一声,推门进去。
楚瑜进屋后扫了一眼,这孙诚的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只靠窗的一张黄色床上放着一些杂物,等楚瑜走近了才发觉,那些所谓的杂物就是古董!
一张床上摆满了古董,古董蒙灰,显得灰扑扑的,有几个罐子上甚至结了蜘蛛网,夏天虫子多,好几个黑虫爬过去,床底还有耗子在窜来窜去。
楚瑜的眉头不觉皱起。
“东西都在这?怎么不用东西包着?”
“嗨!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我原本放在床底的,听说你们想要才拿出来的!”
楚瑜没做声,许是因为收古董收多了,现在很多小物件都不能让她情绪波动,这床上的古董种类很多,有黄花梨的屏风、字画、瓷瓶、瓷碗、牌匾……但东西多了,反而看得麻木,楚瑜面无表情地看着,当真是没有一点波动。
左逸飞和陆战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俩人去外面抽根烟,留楚瑜在屋里查看。
楚瑜看了一会,发现孙诚这的东西大多都中规中矩,没有什么让她眼前一亮的东西,说实在的,楚瑜很是失望,这是北京,可孙诚的这些东西多是多,竟不如周强给她搞的那些好,不仅如此,孙诚的东西大部分都有破损,楚瑜可以想象,当初他为了弄回这些东西经历了怎样一番周折,文物和人民币差不多,品相决定价格,一旦破损,会贬值得厉害。
楚瑜转了一圈,下意识叹了口气,孙诚见了,放下手里的烟,一嘴儿的京腔问:
“没看好的?”
楚瑜摇头,真心说:“主要是品相太差,不少都有磕磕碰碰!”
孙诚自然知道这些东西品相不好,否则他也不可能拿出来卖,他呵呵笑了:
“只破了十几个,剩下的都保存得不错,我听左少说你要打包买?既然这样,我也不来虚的,这床上所有的古董加起来,你给我这个数!”
孙诚竖了一根手指。
楚瑜没做声,这里是北京,卖古董的人眼界也高,不像临淮那边动辄一块钱,这边的古董十元左右是普通的行情,这床上共有**十个古董,要一千不算少,却也不是贵的离谱,只是楚瑜当真是麻木,对着这一床的古董,心里竟然不起一丝波澜。
她打了个哈欠,都要睡着了。“一千?我一个都不想要!说实在的,你要想卖东西,好歹把东西收拾干净,这古董跟人没两样,你说你去相亲,能顶着个油头,穿着破布鞋去吗?好歹得打扮一下吧?”
孙诚被她说愣了,第一次看到买古董这么随性的人,正常的打开方式,不应该是激动地扑上去,拿着放大镜查看吗?别说什么灰不灰的,这灰一擦就掉,还能影响古董的价值不成?可孙诚见她不像是装的,当下道:
“姑娘,这可都是好东西呢!别的不说,您就看这个吧!这个瓷瓶!一看就是晚清民国的!这要是放友谊商店,至少得卖好上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