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车库隔板打开,里面居然是个存货颇多的武器库。男人抄了两把枪,丢了一把钥匙给北城,让他自己开车回去等消息,但他怎么肯走:“冷静点,杀人是犯法的,先看看你继父能不能把人要回来,或者咱们报警,搞不好有帮助!”
“报警?你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法律和公理可言吗?”沐阳悲从中来,大力甩开北城的手,又被紧紧抱住,动惮不得:“放手,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管别人的死活,我只知道不能让你去送死。”怕男人要去找仇人同归于尽,他更加用力圈住他的身体,不肯松手:“李仁德身边那么多保镖,你就算去了,连他的人都看不到就会□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有什么好做。这么冲动行事,别说磐艾元救不回来,搞不好连你的家族也要遭殃。你继父虽然是个黑帮头子,可他肯不肯为你拿全部家当跟李仁德拼是个问题,就算肯,又有几分胜算,你就不怕到时候连累他们吗?”
“谁说我要去找李仁德了!”硬拉开锁住自己的手:“我要去抢一个能交换艾元的人。”
“哈?”什么情况。
就在晃神的时候,男人已经钻进汽车,绝尘而去。北城赶紧上另一辆,想去追,刚掉头出来,外面已经看不到其他座驾的影子了。他犹豫了几分钟,在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决定先返城,但不去怀州那。
他找了个僻静的旅馆躲起来,把门锁好,坐在床上搜索关于李仁德的所有新闻。
除了商业事件,出现得最多的报道都在歌颂他是个大孝子,有几篇专访写很详细,文图并茂。照片上的恶鬼没了平时的戾气,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笑得很温柔。那是他的母亲,以植物人状态昏迷了近二十年才清醒的悲剧女子,如今在离本地几十公里处的一家疗养院中修养。
“不好,沐阳是要去劫别人的妈啊。”北城狂拨电话,企图阻止这次不考虑后果的行动。
这女人虽然是有力的筹码,可以把人换回来,但动了他的母亲,李仁德还能放过他们吗?踩了野兽尾巴还想全身而退,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
联系不到男人,情急之下北城竟然干了一件大蠢事,就是打电话去疗养院威胁说有炸弹马上要爆炸了,要他们马上疏散人群,结果被人骂神经病。对方摔了电话,他才猛地想起,那家疗养院不是他父亲的产业吗。星级酒店的配备,超一流的服务,专门给有钱人养病疗伤放松的地方!
虽然文中的北城与继母不和,但与父亲的关系还算和睦,于是他与家里取得联系,安排人员稳住沐阳,紧接着自己开车前往,势必要把男人带回来。
等他到疗养院,已经是快三小时之后的事了,幸好沐阳赶路也需要时间,才没有错开太久。刚进接待大厅,就有主管摸样的人迎上来报告事情经过:“少爷吩咐了不许动粗,所以没有为难那位先生,现在人在休息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经平静多了。”
“知道了。”被叫少爷的感觉还不错,不过他也没心思享受这般待遇。
推开休息室的门,沐阳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动静也没回头。北城忽然有些愧疚,他那么担心朋友,而自己帮不上忙不说,还阻止其努力。但是这么做全是为了他好,火上浇油绝非明智之举。
“对不起。”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男人。
“不,是我太冲动,让你担心了。”沐阳转过身,把北城拉到怀里:“祸不及妻儿,要是我真的那么做了,和李仁德有什么区别。”
“就是这样,别被愤怒支配,意气用事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坏事。”虽然暂时稳住男人,但事情还没解决,等待他们的还有各种麻烦,全都很棘手:“先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度日如年的几小时,直到傍晚才传来消息,李仁德铁了心不放人,一点面子也不给。
“他到底想怎么样啊!”连北城也烦躁起来。
“想让我痛苦。”经过白天的慌乱,男人居然镇定起来:“李仁德所做的一切全都源于仇恨,他希望我一直沉浸在失去珍珍的痛苦中无法自拔。我承认,我忘不了她,这几年一直活在愧疚和懊恼中,备受煎熬,而他很享受这种状态。但现在不同了,我有了你,也有了幸福的权力。也许是怀州告诉他我要开始新生活,摆脱过去的阴影,让他发怒了。”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抓我,和磐艾元有什么关系。”一想到会被李仁德盯上,北城就有些发毛:“对了,在墓园他也说过吧,可以拿我去换人,你当时怎么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