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回到宫中,没几日就探听到有关南昭使臣的消息,她借着往涅川都府探问左相涅川浈病情的事由,让潭清出宫来送信。
回酒与母族涅川氏一向往来密切,宫中上下都知道,因此也没人多关注。潭清悄悄送了信到沉山都府来,也不敢多停留就匆匆赶回宫去。
长洢在密室内看了潭清送来的信,回酒身在宫中,能打探到的毕竟有限,眼下只探听出南昭使臣的名字和官职,还没有探查出此人是不是南昭灼的人。
沉山汛来密室给长洢送茶点,看到了信,忙问道:“殿下要打探南昭使臣的消息?”
长洢点头。
沉山汛道:“这些事殿下只管吩咐臣来做,沉山府如今虽大不如前,但在帝都中多少还是有些人手的,探听消息也不是难事,殿下何必要让四公主去打探?万一走漏了风声,让人发现殿下的行踪就不好了。”
长洢道:“皇族一向疑心沉山府心有不轨,眼下为夺兵权有意向沉山府施压。若是让他们知道沉山府在秘密打探南昭使臣的消息,难免会疑心沉山府对皇族不满,有意勾结南昭。沉山府如今处境艰难,何必又来惹上这样的事。如今新帝登基,沧禹氏才得权,诸事繁杂,宫中丧事又忙乱,他们此时哪会有心思管我?汛叔,你不必太忧心了。”
沉山汛听她这一番话,久久没能说出来话,他站在长洢面前,躬身向长洢深深一揖道:“殿下……殿下真是无时无刻不为沉山府考量,臣,感激不尽。”
他引袖拭了眼角的老泪,道:“殿下打探南昭使臣的消息,是想借南昭使臣的力,脱罪回宫么?”
长洢道:“不错。”
沉山汛躬身道:“臣在都中经营多年,多少有几个暗线,此事交给臣来办,殿下放心,绝不会牵连上沉山府。”
他暗暗传信到南昭,命暗藏在南昭的人手详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南昭烬此次向洛水出兵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父亲南昭熇病重,他想借出兵外国将南昭的兵权骗到手里,意图趁熇帝病危时夺了南昭的帝位。老二南昭燃和老三南昭烟也跟着老大的步伐,在帝都炎阳纠集了一帮人,意欲带兵逼宫。
万万没料到,三个儿子也没斗过爹。熇帝竟是故意装病,给机会让他们闹。眼下,南昭烬被逼去了楼烦,成了叛臣贼子。老二和老三也双双被囚禁在帝都炎阳,性命难保。
一下子断了三个儿子的路,熇帝转身就将七皇子南昭灼立为太子。熇帝的用意太明显不过,他就是在给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扫清登基之路上的一切障碍。
长洢看了密报,不由感叹道:“这爹当的,也真是够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