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含怒瞪了云河洋一眼,弯身去捡地上的玉镯碎片,容洁和潭清也忙上前帮忙捡拾。云河洋此时将目光对上了长洢,笑了一声,冷嘲热讽道:“这位不是南昭太子妃么?恕在下眼拙,失敬失敬。”
他故作恭敬,向长洢施了一礼道:“洛水与南昭婚期还没定下来,太子妃娘娘不为父守丧,一大早倒急着往南昭驿馆里来。可惜南昭灼没有来,要是南昭灼来了,太子妃娘娘还不得连夜赶来献身逢迎?此刻怕是床也下不来了!”
他说着哈哈大笑,跟随在他身后的侍卫们也哄笑起来。他言语如此不堪,长洢不由心头大怒,回酒已经冲上前,照着云河洋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众人立时止了笑声。
云河洋捂着脸,火冒三丈地瞪着回酒,长洢立时拉住回酒,回头向潭清等人道:“他一个奴子无礼,还要等着我去动手?”
潭清和容洁立时上前,一左一右往云河洋脸上掴了几巴掌。云河洋被打懵了,片刻后才跳起来怒道:“小小贱婢,也敢打本公子。”
潭清利索道:“骂我们是贱婢,你怕是忘了,昔年林湖氏篡位,你们云河氏背叛渭水氏奉承林湖氏,等渭水氏复位,你们又摇尾乞怜做渭水氏的奴役。说到底,就是不忠不义奴颜媚骨的奴子罢了,就是我们边浅奴族也看不上你们这等做派,倒还有脸站在人前耀武扬威。”
容洁也道:“你姑母也正是贱婢出身,得了渭水天子的宠信才一朝为后,你们云河一氏借此得以鸡犬升天。这才几年,你们就忘了本性了,竟敢欺到我洛水皇族头上来?”
当年林湖氏篡位,云河氏背弃皇族渭水氏支持林湖氏。后来渭水氏复国,灭了林湖氏也极力打压了云河氏,几乎要与边浅氏一样沦为奴族。直到当今渭水天子上位,才开始慢慢重用云河氏。但背恩忘义,永远是云河氏的污点。
云河洋被骂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他也不敢真的跟洛水的皇族公主大打出手,又不愿忍气吞声,正不知该如何收场,他父亲云河激听到侍卫传报忙赶了出来。摁着他脑袋将他踢打了一顿,向长洢和回酒行礼致歉道:“两位殿下不要与这个混账东西计较,他昨日黄汤灌得多了才满嘴嚼蛆。两位殿下快请进,到驿馆内喝杯清茶再走。”
回酒道:“茶我们就不喝了。但有句话还是要与大人说说。”
云河激忙道:“殿下请讲。”
回酒道:“我与我阿姊不过是个公主,令郎得罪就得罪了,但这渐离城内贵人多的是,哪天得罪了真正厉害的,怕是要给大人惹下大祸。”
云河激道:“殿下说的是。我回头必定好好管教他。”
说着就叫侍卫将云河洋押了下去,又不住请长洢和回酒到渭水驿馆内喝茶。长洢谢绝了,和回酒一起上了马车。
回酒叮嘱车夫道:“先不回宫,往淡沮公子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