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混混沌沌的,早已忘了身居何处,但宁沏第一反应就是游绮。
和顾彦明相处一年半,和游绮相处一个月,顾彦明失了忆才亲下他的额头,游绮就不一样了……
宁沏想骂人,耍流氓怎么还上瘾呢,真当他好欺负是吧!
陌生的触感还在不断侵袭,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点燃了嘴唇的温度,宁沏被迫承受着,整张脸连带耳垂跟着不断升温。
直到唇缝被试探着撬开,脑中的弦彻底崩断,他骤然清醒,双眼大睁,一个仰挺猛地坐了起来。
“游……!”
屋内悄无声息,一片沉静。
月光没能穿过厚重的窗帘,光源唯有几米之外昏暗的壁灯,眼前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宁沏傻愣半晌,四处扫过,确定屋内只有自己后,捂嘴怀疑起了人生。
竟然是梦?
他做梦梦到有人吻他,为什么,被吻后遗症?
宁沏羞耻得满脸通红,摔回床上扯过被子,搞了半天不是游绮耍流氓,是他自己做梦胡思乱想。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难不成他也成了变态???
宁沏深刻怀疑起自己来,毕竟白天游绮只是蜻蜓点水的亲了他一下,他的梦尺度大多了,要是没醒过来,说不定还要发生什么……
想到这,宁沏突然愣了。
他想到互穿以来一直没解决过的生理问题,再联系上刚才那看不清人又莫名其妙的梦,脑子里浮现出两个大字。
春梦。
他这是欲求不满到做春梦了?
屋内安静得只剩下凌乱的呼吸声,身上的被子差点被脸颊烧着,宁沏一边扇风,一边庆幸自己中途醒了,及时止损。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认真思考着要不要趁着游绮在用他的身体,让他帮忙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可一想到游绮今天不正常的言行举止,头又疼了。
现在拜托游绮,他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还是他求着对方占他便宜似的……
再说一定要找人帮忙的话,其他人也可以,换回来后再说吧。
……
一觉醒来,天色已然大亮。
周二一早,洗漱之后,宁沏顶着炸毛的头发出了房间。
游绮应该还没醒,管家见他从客房出来,只惊讶了一瞬,便询问他要不要吃早餐。
“好。”
宁沏点点头,眼底含着朦胧的雾气,乱蓬蓬的头发贴在额间,看起来异常的乖。
管家哪见过自家少爷这副样子,不由多看了两眼,忐忑准备早餐去了。
等他走后,宁沏走到游绮卧室门口,推开一条缝瞄了瞄,远远能看见鼓起的被子,游绮果然还没醒,宁沏轻手轻脚合上门,下楼去吃早餐。
互换身体的唯一好处,就是能切实体会当个大少爷有多舒服。
游家是西式早餐,咖啡以及各种各样的面包甜点,丰盛的一大桌,简直像是在吃自助餐,而且还不用他自己动手准备。
除了吃不了辣,宁沏不挑食,只有喝到苦涩的咖啡时皱了下眉,不过立刻就有佣人来询问要不要换其他饮品。
宁沏表情冷淡,很是矜持地问:“有牛奶吗?”
因为游绮几乎没喝过牛奶,所以女佣短暂愣了下,才飞快回应道:“有的少爷。”
不到半分钟,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便被端了过来,宁沏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温度刚好,味道也比他之前喝过的牛奶都要香甜。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吧。
美味的食物治愈了互换后的烦恼,宁沏专心享受起早餐,吃到一半,屋外响起一阵扰人的跑车轰鸣。
一大早的,庄绵扬和程忆澜竟然跑来游家了。
“妈呀,游哥你什么时候吃早餐了?”
庄绵扬进门后,二话没说凑到餐桌旁,拿起块三明治塞进嘴里,宁沏本来挺慌的,见状顿时脸一黑:“你洗手了么。”
庄绵扬边吃边道:“出门前洗了,我就吃一口,保证不碰别的。”
程忆澜担心庄绵扬刚来就挨揍,赶紧把人扯回来:“行了,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别告诉我一大早把我拖过来是来蹭饭的。”
“那倒不是。”
庄绵扬急忙吞下三明治,噎到差点翻白眼,喝光佣人递来的水后神秘兮兮凑到程忆澜耳边:“是因为游哥谈恋爱了!”
庄绵扬那嗓门压低了八倍也能听清,宁沏正喝着牛奶,闻言呛得直咳嗽。
他恼怒瞪向庄绵扬,想让他别胡说,却咳得说不出话。
程忆澜倒是没信庄绵扬的鬼话,看了咳嗽的宁沏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那杯牛奶,微不可查地挑起眉。
“他和谁谈恋爱?”
庄绵扬激动道:“你猜,你肯定猜不到!”
程忆澜沉吟片刻,视线朝上方扫过,随口问:“宁沏?”
庄绵扬:“……?!”
别说庄绵扬,宁沏自己都愣了。
没记错的话,他和程忆澜只见过两三面,每次他和游绮都是装不熟的状态,这人怎么开口就猜他?
就在他思维混乱,怀疑游绮是不是和程忆澜提过他什么时,下楼的脚步声响起,被跑车吵醒的游绮阴着脸下了楼。
他身上穿着件明显大一码的衬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衣袖顺着手臂滑落,露出大半截白皙的手腕,衣领处也松松垮垮的,清晨的阳光并不耀眼,却将那片裸露在外的皮肤映照得白得发光。
游绮昨晚睡得是自己的房间,出得自然也是那一间,阴恻恻的视线环顾一圈,最后准确落在庄绵扬脸上。
“吵死了,你皮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