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被嘲讽了,宁沏老脸一红,此刻哪顾得上反驳,他像只被咬了尾巴的兔子,撑起身体就往后窜。
“你!你怎么能……?!!”
游绮偏了偏头,朝他挪近,宁沏以为他还要耍流氓,奋力去扯一旁的薄被,结果游绮只是从床头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
“躲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宁沏宛若刚从蒸笼里出来的大虾,脑门冒烟那种。
这还不够大惊小怪!
平心而论,他绝对做不到,用腿也不会用嘴,要是游绮非逼他,他宁可直接做最后一步。
以前宁沏偶尔会觉得游绮好像很喜欢他,现在却是认定游绮喜欢他,不然做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你、你快去漱口!不对,去刷牙!”
皇帝不急太监急,有洁癖的宁沏稍一代入,都快急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脏了的是他,游绮却不以为意:“做完再说。”
他确实不觉得有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宁沏的身体他简直不能更了解,看得久了,下半身都眉清目秀的,更何况全程没用上五秒,还是家养的兔子,端上餐桌,就是他独享的甜点。
宁沏解决了问题,游绮却还没开始,说完,他拽着宁沏的腿将人拉过来,用纸巾随意擦了擦下身的狼藉,丢开纸巾便朝宁沏的嘴唇吻去。
宁沏红透了脸霎时转青,瞪圆眼睛推他,可刚发泄过的身体绵绵软软,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死命别过头:“走开!你别碰我!”
游绮:“……”
换做谈恋爱前,游绮肯定不会惯着他。
至于现在……纵使很不耐烦,见宁沏要死一样的夸张反应,僵持片刻,还是骂骂咧咧去漱口了,“臭毛病,自己的还嫌弃。”
宁沏捂着嘴巴惊魂未定,没好气地说:“你不也嫌弃自己吗?身体一换,自己的嘴巴你都不亲。”
游绮脚步一顿,沉默去浴室了。
漱完口之后的事不提也罢,总之第二天一早,宁沏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去洗漱时腿都是软的。
这一次事后他没敢乱摸,就算周六的游绮无所事事,他也没敢轻举妄动,那次装总裁,着实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那之后甚至梦见过好几次,次次半夜惊醒。
夜不归宿一整晚,一大清早,宁沏洗漱完,先给宁澈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别偷懒,然后才又晃晃悠悠扑回床上继续休息。
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游绮不知道去哪了,被子里却充斥着他的味道,宁沏明明有洁癖,不知不觉竟然也习惯了,而且游绮身上是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再洁癖的人也很难抵御得了。
宁沏耸耸鼻子,又在枕头上蹭了蹭脸,迷迷糊糊又要睡着,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游绮衣着整齐走进门,一脸的神清气爽。
宁沏动动耳朵,假装睡觉,游绮走到床边看他,他也没睁眼。
游绮闲闲道:“嘴角沾牙膏了。”
宁沏吸了口气,睁开眼睛瞪他,眼里满是控诉,昨晚确实有点过火,游绮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说:“看我也没用,八点了,想吃什么早餐。”
身体已经够难受的,宁沏不打算再跟自己的胃过不去,想了想,闷声说:“都行。”
游绮笑了下,俯身擦拭掉他嘴角的白色,顺便捏了捏脸:“起床了。”
小小的举动让宁沏脸颊一阵发烫,隐约感觉游绮和平时相比有哪里不同,又形容不出来,索性放弃思考,跟着他下了楼。
游家的吃食花样繁多,游绮都多嘴问他想吃什么,因为桌子上分明什么都有。
有钱人的快乐就是宁沏险些吃撑,周六没有课,游绮也不用去工作,借此机会,他第一次好好参观了一番游家,结果转了整整十分钟,连后院都没逛完。
偌大的高尔夫球场边,宁沏实在忍不住了:“游绮……你上次说我让你身价跌了五百亿,不会是真的吧?”
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当时听到游绮这么说,他第一反应就是胡扯,现在却希望游绮真是在胡扯。
而游绮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像是看不见他眼里的期盼似的说:“真的。”
宁沏挣扎道:“就是少开了一个会,不至于吧……”
游绮也没反驳,两手插着口袋,轻描淡写道:“那你就当是假的。”
宁沏:“……”
还不如不回答这句。
突然背上这笔巨债,宁沏代入感极强,一路忧心忡忡,后半程都没怎么说话,游绮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一开始还觉得有趣,渐渐就有些看不下去了,随口问:“那么点钱,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宁沏看他一眼,游绮风轻云淡的神情做不得假,对比之下,顿时更加郁闷:“反正我赔不起。”
“用不着。”
宁沏眼睛一亮,刚想说句大气!就听游绮凉凉补了句:“一千万都够还一辈子了。”
宁沏:“明明是一个月。”
游绮打了个哈欠,权当耳旁风。
现在勉强算是正了八经在谈恋爱,宁沏也不想和他计较,上午花费一大半时间观光游家,并且被游家数不清的佣人挨个打量了一遍,下午他累得只想休息,游绮要带他出去玩,他却窝在沙发里不肯动。
周日还要和顾彦明见面,在那之前,宁沏最后试着询问游绮:“游绮,你和顾总还有联系吗?”
书房里,游绮在旁随便翻著书,闻言顿时拧起了眉:“说了几次别提他。”
“为什么?”
“烦。”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游绮脸色便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宁沏‘哦’了一声,确定游绮很喜欢他后,做事更加有恃无恐,继续问:“顾总是不是还在追你?”
游绮:“……”
游绮突然转过头,半眯起眼睛看他:“谁告诉你顾彦明追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