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提醒着想起宁沏和顾彦明朝夕相处的一年半,游绮嘴唇抿成一条线,几秒后,轻嗤了一声,当着宁沏的面打出行字。
【用不用给他看看你满地乱爬的视频?】
消息刚发出,下一秒,顾彦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游绮不紧不慢地接起,离很远,宁沏都听出了电话那端的怒火中烧。
“什么时候拍的?”
“从你偷印那份文档开始,每一天的视频都有,顾总想回顾一遍?”
沉默半晌,顾彦明寒声道:“游绮,用我的名声来换游氏的名誉很值。”
隐约听见对话内容,宁沏有些紧张地抓住游绮的左手,游绮垂眸看去,眼中含笑,手指暧昧穿过他的指间,问:“担心我?”
说话时,游绮尾音微微上挑,声线勾人心弦。
顾彦明以为游绮在和自己说话,一时愣住,即便已经变了心,心头却忍不住泛起丝丝涟漪,冷若冰霜的表情开始消融。
怎么也是执念多年的白月光,顾彦明到底做不到完全放下,正想缓下语气和游绮好好商量,忽然听到电话那头响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废话!你现在别和我说话……!”
“……”
宁沏声音压的很低,但手机离得实在近,收音效果一流,想听不见都难。
顾彦明脸上霎时升起一股灼烧感,紧接着就是恼羞成怒,愤懑交加,由内而外感觉到了背叛。
即便无论游绮还是和宁沏都从未和他有过实质上的感情,但他就是感觉被背叛,还是双倍的背叛和屈辱!
“游绮。”顾彦明声音里结了冰,一张俊脸铁青深寒。
成熟优雅的面具终于彻底崩裂,顾彦明满眼狠色,一字一顿地说:“把他还我,什么都可以谈,否则就赌一赌谁先身败名裂!”
上位者的圈子里没有小白兔,只有撕咬侵吞的野兽。
游绮仍是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墨色的桃花眼浓郁不见底,低低笑了声:“身败名裂?没意思,顾彦明,不如来赌谁命长,看在那几个老东西为游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我提前帮你去通个气。”
他懒洋洋换了个姿势,领口半敞,秾丽的眉眼间氲着的却是轻描淡写,高不可攀的气质由内而发,简单的居家服穿在身上都显得贵气逼人。
“这几天出门小心点,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呢,你可别被那些老狐狸给吞了。”游绮语气意味深长,说到‘兔子’时,还调戏般勾了勾宁沏的下巴,这让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宁沏顿时憋红了脸。
顾彦明呼吸一滞,随即沉声落下句‘谁被吞了还不知道’,便挂了电话。
“去你妈的不知道!”
通话结束,游绮将手机丢到一边,这会儿才黑下脸破口大骂,在宁沏眼前卸了伪装,直接让宁沏对他刚套上的‘从容不迫’滤镜碎了一地。
游绮演技比宁沏不知道好多少,知道什么样的态度能让顾彦明崩了心态,但不爽还是会不爽,宁沏满头黑线,听几句就听不下去了,伸手去捂他的嘴。
“……你别骂了,顾总到底偷拿了什么资料,真的没事吗???”
游绮被捂着嘴,捂不住阴郁的脸色:“游氏几个股东沾过的脏事,游天成费尽心机整理的证据,够那些老瘪三进去喝一杯子茶了。”
因为担心游绮不能顺利接管游氏,病重那几年,游天成在游氏和兄弟之间最终选择前者,他背信弃义,扼住其余股东的咽喉,把老兄弟加上油锅,硬是给游绮铺出了条畅通无阻的继承之路。
临死之前,游天成在游氏高层间放出似是而非的消息,故意让其余股东不确定资料的真实性,却也让心里有鬼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原因无他,解决游绮的风险过大,万一是虚惊一场,实在得不偿失,但不解决又寝食难安,生怕哪天被送进牢里喝茶,最稳妥的做法,就只有继续本分地为游家效力。
听完游绮的解释,宁沏这只误入狼群的兔子着实出了一身冷汗,他喃喃道:“阴险竟然也遗传……”
游绮眼睛一眯:“什么?”
宁沏摇头,干巴巴地打岔:“那这件事一传出去,肯定会对游氏有影响吧,要不然和顾总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就假装答应他,到时我……”
游绮扯起他的脸颊,适时截断话音,宁沏吃痛地吸气,游绮一脸愠怒,好像恨不得捏死他。
“顾彦明那狗东西没被弄死,你他妈是不是打算先气死我?”
“我没……”宁沏眼泪汪汪地求饶,游绮到底心软放了手,宁沏一边揉脸一边后退,小声嘟哝着骂他‘抖s’。
看着他憋憋屈屈的小样,游绮失笑,却也懒得解释。
他不否认这个属性,尤其是上过床后,但s的对象也分人,顾彦明才不会让他生出‘凌虐’的快感。
当初为了让顾彦明安静,游绮的确有意无意玩弄过他的感情,过程很随意,只不过是稍微改变了对顾彦明的态度而已。
至于后来的学狗叫和跪在地上爬,其实是在发现顾彦明搞小动作后,对背叛者的回报罢了。
偷了东西就要付出代价,即便是他不在意的东西。
对游绮来说,践踏顾彦明的自尊并不会找到多少乐子,看顾彦明低下高傲的头颅去吻他的鞋尖,还不如看宁沏嘀嘀咕咕的抱怨有趣。
当然,还有更有趣的事。
游绮问:“骂完了么?”
宁沏眼皮一跳,下意识就想逃,下一秒,就被游绮压倒在了沙发上,低沉的男声凉凉响起,“接着骂,剩下去床上骂。”
手指轻抚过白皙脖颈上的点点印迹,游绮眼神淡漠,艳丽的脸面无表情。
“都这样了还打算去找顾彦明,看来还是不够,应该做到你站不起来。”
宁沏使劲摇头,惊恐万分,只恨时间不能倒退。
他为什么想不开去惹这个变态?!
刚才还说游绮故意不让他出门,现在乌鸦嘴就应验了。
“游绮,我明天还想出门……”他使劲往后缩。
“出不去。”
咬住眼前柔软粉嫩的耳垂,游绮用牙齿轻轻研磨,留下道不深不浅的暧昧牙印,滚烫的呼吸拂过,将印迹灼成鲜艳的殷红色,熟稔的爱抚很快让兔子由白变粉,目光迷离。
食髓知味,尤其是美味。
借由前戏将美味加工到最大化,游绮弯唇一笑,俊美的五官说不出的邪气,吞之入腹前,还不忘恶趣味地在宁沏耳畔低声提醒:“宝贝,这次我会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