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宁家之罪过,当真只有……散布朕死讯一事?”
司邪睨着宁奎,冷漠开口。
宁奎背脊一僵,最后还是开口了:“自然不止,在皇上您的死讯传开之后,梵云国上下动乱,家父为了稳定朝廷势力,安抚百姓,所以就带兵进宫,他的本意只是想保护皇宫不乱……”
“好一个保护皇宫不乱,稳定朝廷,安抚百姓!”司邪冷冷甩袖,说话的声音,冷到可以渗入人骨子里去。
宋然在旁边,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宁奎不愧是宁峰最看重的儿子,这为宁家开脱的能耐,绝对是一流的。
竟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
明明是宁家想要至暴君于死地,然后鸠占鹊巢,登基为皇,但是话语到了他的口中,却变成了……
是他们宁家为了天下百姓,才不得已这样做的!
“皇上,我们宁家绝无二心,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是出于我们宁家,宁家对司家是忠心耿耿的,望皇上明察!”
宁奎高声表衷心。
他这定力,只怕再过几年,比他父亲那只老狐狸还要强。司邪在心中冷笑。
他垂眸,漫不经心地问:“如此说来,朕还得感谢宁家付出了。宁将军,说吧,你特意出城来救朕,还帮朕把这些刺客给杀了,所为何事呢?”
司邪幽幽地睨着宁奎。
察觉到司邪的眼神,宁奎暗自要紧牙齿。
皇上……果然什么都看透了。
只怕,皇上等在这里,由着那些刺客杀出来,就是等他们宁家来救驾。
皇上……这是逼宁家认清自己的地位,逼宁家站队啊。
父亲,你算计了这么多年。但是偏偏低估了司邪,他可不是愚昧的先皇。
而是一头沉睡的狼,时不时,会给人咬上致命的一口。
咬着后槽牙,身体微微颤抖,宁奎重重地把头给磕下,他身后的侍卫一个个都急了眼。
但是宁奎也不在意,这一局,的确是宁家输了。
他咬着牙开口:“臣,恳请皇上回京,饶恕臣的父亲。”
“宁丞相不是在京城为朕坐阵吗?为何还需要朕去救他呢?”司邪用一种好奇的语气问道。
“西川王,还有敬睿郡王等人,认定是父亲谋害了皇上您,故而把父亲软禁在宁府,还有宁家军全在军队无法调动。此外,太皇太后还有太后在宫中,也被敬仪长公主的人盯着,无法出宫门一步。”
宁奎终于把自己此行的目的给说出来了。
西川王,敬睿郡王,敬仪长公主?
听到这些人的称谓,宋然的脑袋发胀。
为何还有这些人?
她赶紧调取原身的记忆,终于了解了一些情况。
西川王,是先皇最小的弟弟,也就是暴君的七皇叔。
当年,先皇还未过世,就知道他的这个七皇弟野心勃勃。
所以就把他给安置到西北去,封号为西北王。
在先皇驾崩之后,诸位皇子争权,这位七皇叔就带着人马回京。
以守护新皇为由,久驻京城不走。
平日里深居简出,连朝都很少去上,但却是和宗族那些管事的老头子走得最近的人。
至于那位敬睿敬王,那就更不得了。
他虽然是王爷,但却不是先皇的亲生骨肉。
他的母妃是一个民间女子,被先皇看中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先皇爱屋及乌,所以也收他为义子。
先皇在世的时候,对他是极为疼爱,故而他的手中,有两个免死金牌,这也是他留在京中地位还颇高的原因。
司家所有的血脉,都以“敬”字辈为主(除了出生便被视为不祥之人的司邪),敬睿王全名为“司敬睿”,一个不是皇室血脉的人,还能被皇上亲自赐名,名字带“司敬”字,朝中大臣各个都是人精,知道还有先皇留给他的后手必然不少,所以对他也颇为敬重。
他与司邪年龄相仿,但在世人面前,却是个喜欢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的闲野王爷。
此前,他已经在外游历多年了,和司邪没有明面的冲突,至少在表面上是没有的……
故而,司邪想要“处置”他,还挺难的。
再说那位敬仪长公主。
那又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