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川王这番话,司邪也不恼怒,反而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
“朕政务繁忙,每日有批不完的奏折,自然没空在承阳殿接见皇叔你了。毕竟,朕管的是整个国家,不似皇叔你,只有西北的几亩荒地和牲畜,也无事可管。”
“你……”
西川王被司邪这番话给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了。
被先皇像是赏赐乞丐一样发配到西北,守着那荒凉的地方,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但偏生现在还被司邪给重新提起,这让他如何不怒。
当初,他就应该把这个小畜生给杀了,而不是听信静仪的馋言,留下他一条狗命。
想到当初的事情,西川王的眼里就全是恨意。
“皇叔,皇弟,朕怎么听说丞相大人受伤严重的事情和你们有关系?”司邪又慢悠悠地开口,幽暗的眼神在西川王和敬睿郡王的身上扫了个遍。
“原来皇上是为此事而来的,本王怎么不知道,皇上和丞相的关系这般好了?”西川王直接用探究的眼神盯着司邪。
这个时候,司敬睿轻轻拍了拍西川王的手背,然后往前走了几步。
他对司邪点了点头,然后温声说:“皇上,皇叔在西北待了这么多年,为人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所以对您若是有不敬,还请您原谅他。至于丞相大人这件事,着实是误会啊……”
“当初,臣弟与皇叔听闻您出事了,惶恐京城动乱,故而才调动兵马。也不知道是民间哪个别有用心的逆贼竟说丞相有心夺位,担心司家的江山易了主,故而我们迫不得已带兵进京……”
“我们也未曾对丞相大人如何,只是把他给关在宁府之中。后来您平安回来了,我们便知道这一切一定是有所误会。故而我们三番四次想与丞相大人说清楚此事,却不曾想,误会越解释越复杂,最后落得这么一个田地……”
“我们今日过来,便是要给丞相大人赔不是的。”
司敬睿非常有耐心地给司邪解释起来。
宋然在旁边细细观察,她发现,这个司敬睿在说话的时候,西川王丝毫没有要打断的意思。
还有看他们脚下的站位,司敬睿几乎都要把西川王给挡住了,但是西川王爷丝毫没有要让他走开的意思。
难道……
这个西川王是听司敬睿的话的?
想到这个可能,宋然就快速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怎么可能,这个司敬睿不过是二十余岁的年龄,而西川王则是一个快年到半百的老狐狸,老狐狸怎么会听自己晚辈的话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宋然还是觉得这个敬睿郡王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就凭着他对暴君这个耐心、谦逊的模样,别人还真学不来。
“哦,如此看来,还是朕的突然失踪给你们添麻烦了。”
司邪冷漠开口,他把黑眸里的冷意给压下去,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宁将军,本王知道你怒本王,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丞相大人的伤势。本王已经命令人寻来了民间医术高超的大夫……”
司敬睿非常温和地对宁奎说话,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完全没有郡王的架子。
宁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说:“不劳烦郡王了,本将军已经向皇上讨来一个大夫了。”
“哦?是哪位大夫呢?”
司敬睿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一样,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宋然的身上。
宋然的太阳穴突突地冒。
这个宁奎这个时候提起她,是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