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滦心情不错,宋然的心情就好不到哪里去。
她稳定心神,然后眼神定定地看着安滦。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揭穿我?”
“揭穿你我有什么好处?我和皇上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被他身边的小太监给骗了?”
安滦双手抱臂,依靠在门边,神情不慌不忙。
所以,她不想揭穿她?
宋然看着安滦,眼神里依旧充满警惕。
她可不认为安滦和她说这些,是想由着这件事过去了。
果然,下一瞬,她就听到了安滦幽幽的声音:“但是,现在不揭穿你,不代表以后不揭穿你。虽然你也曾经帮过我,不过我们已经两清了,若是有一日我心情不痛快,再来揭穿你也未必不可能……”
宋然:“……”
“你说吧,想我帮你做什么。”宋然眼神不卑不亢地看着她。
安滦说了那么多废话,她若是再察觉不到她的用意,她便是傻子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安滦松开手臂,然后靠近宋然的耳边。
她压低声音说:“我现在不便出现在世人面前,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谁?”宋然微微蹙眉。
“安家除了我之后,仅剩的血脉,我的侄子。”安滦的语气微冷。
离开明州城之后,她就开始联系安家侥幸逃脱的下人们,结果发现……
她兄长的嫡子,在刚出生的时候,也便是安家出事的时候,被奶娘偷偷抱着逃走了。
这些年来,安家活下来的部下都在寻找这个孩子,但是一直都杳无音信。
他们都跟她说:“大小姐,这么多年了,也许小少爷已经不在人世了。”
但她不相信,她有预感,那个孩子一定还活着!
她是安家的罪人,她必须要想办法赎罪。
把小侄子给找回来,延续安家的血脉,便是她必须要做的。
察觉到安滦身上所散发出来恨意,宋然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她也能猜到安滦的用意。
“虽然安家已经倒了,但是你们根基深厚,四海八方肯定还有你们的势力吧。既然有这么多势力,为何找不到人呢?”
宋然认真地看着她。
若是安家发动所有势力都找不到的人,她如何能找到?
“我的人已经找到奶娘了,但是奶娘说,十年前饥荒,她和灾民一同来到京城,却不曾想,孩子便在京城丢失了。故而我料想,这孩子一定是在京城之中。因为宁家的缘故,安家人在京城根本舒展不开手脚,而你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做什么事情也方便。”安滦继续说道。
她是暴君身边的红人?
到底是什么暴君的什么行为,让他们产生这样的误解了?
宋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也懒得解释了。
“这是安家的令牌,若是有什么事情,可到金钩福楼寻那里的掌柜,钱随你取,人随你调。”
安滦把一块沉甸甸的牌子放在宋然的手中。
金钩福楼?
她有点印象,听宫里的小太监说过,这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之一。
原来,这是安家的产业啊。
“好。”没有任何犹豫,宋然直接把令牌给收下来了。
她可不是什么矫情之人,有钱用,有人差遣,她为何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