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宋然现在昏迷了,她爱怎么编就怎么编。
“他……就这般不信任朕吗?”
听到安滦的话,司邪垂下眼眸,藏住了自己眼眸深处的落寞,身上的气息也多了几分哀伤。
他,他这是因为宋然不相信他,伤心了?
安滦震惊地抬头。
就在这气氛逐渐安静下来,安滦也拿不准司邪的心思的时候。
他突然沙哑着声音开口:“所有人退下,让她来。”
那些太医一听,哪里还会有意见?
他们赶紧退出去。
这是给宋御医看病啊,皇上有多重视宋御医就不用他们说了吧。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皇上还不拿他们开刀?
现在有人主动提出要给宋御医治疗,他们求之不得。
“皇上,可否让所有人都出去呢?”
见到司邪同意了,安滦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个难题就是如何把这些人给赶出去呢。
毕竟,给宋然治疗就要脱衣服啊。
脱衣服就穿帮了!
“所有人退下。”
司邪再次下令。
所有人都赶紧退出去,包括千子云和司月霖在内,他们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皇上,您……”安滦眼神尴尬地看着司邪。
“怎么?朕看着自己的人都不行吗?”见到安滦居然还想让他出去,司邪的黑眸里再次浮现出杀气。
但都走到这一步了,安滦可不打算退让。
她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说:“皇上,奴婢虽然看了很多医书,但这胆量还是不行,您若站在旁边,奴婢心生害怕,误诊了可就不好了。”
司邪晦暗冰冷的眼神睨着她许久,最后还是妥协了。
“好,朕出去。但他若有什么意外,朕要你的命。”司邪出声警告。
“奴婢明白。”安滦咬牙切齿,只能妥协。
终于等到司邪出去了,安滦赶紧把门给关上。
她吐了一口气,然后一步步朝着宋然走过去。
“你这个妮子,晕倒就晕倒了,可不知道我帮你善后有多难。”
安滦嘴上虽然吐槽,但给宋然检查伤口的事情却丝毫不敢含糊。
还好她随身带着伤药,给宋然包扎好伤口之后,又给她把脉……
做完这些,她还随手顺来司邪的衣衫,费劲给宋然穿上。
谁让她来得匆忙,根本就没有机会给宋然带干净的衣衫。
但要是让宋然继续穿着这身血衣,保不准某位皇帝等会马上命人给她换衣裳,到时候就麻烦了。
“穿了司邪的衣裳,算是冒犯。不过吧,这件事就由你自己来应付了,我已经经历了,帮不了你太多。”
安滦看着宋然的睡颜,无奈地说道。
做完了这些,她这才开门出去。
“皇上,宋然的毒已经解好了。”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面不改色地说道。
听到安滦这话,司邪马上推门进去。
“皇上……”
安滦见状,心又悬起来了,她赶紧喊了一声,她担心司邪进去会发现什么。
但是她的话都没有能完全说出来,司邪就重重把门给关上,把她隔在外面。
若不是她反应够快。
她这鼻子都要撞塌了。
关上门,司邪一步步朝着龙床走去。
当他看到躺在他龙床上,靠着他枕头,盖着他被子的那小小的一只的时候,他的心禁不住安定下来……
但同时,揪心也涌上他的心头。
伤口那么深,身上还中了毒,宋然该有多疼。
他坐在床边,深沉的眼神凝望着宋然恬静的睡颜,落寞笼罩在心口。
“为何你不早点把这些事情告诉朕……朕,又岂是那是非不分的人?”
他轻喃一声。
但很快,他又苦笑了一声,声音更加落寞。
“朕就是那般是非不分的人呢,所以才会让你怕了朕,宁可选择自己一个人面对司敬睿,也不愿意告诉朕……”
“朕还糊涂,还要试探你……”
司邪抬手,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昏黄的烛光旁,他那张似在画中的脸被落寞朦胧住了。
他伸手过去,轻轻地帮宋然把她额头上凌乱的发丝给别开。
“朕的心,好似已在你的身上,而且,再也收不回来了……”
“再也收不回来了……”
他所逃避的,在今夜都清楚地告诉他,他已经沦陷了,再也无法回头了。
如此,那他为何还要逃避?
为何还要欺瞒自己的心?
把这些话说出来,司邪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从宋然的额头划到她小巧的鼻尖上,然后再是她苍白的唇瓣上……
“你的身份如何,朕的身份又如何,都不过是虚无,朕要的……只是你这个人罢了。”
说完这话之后,司邪倾身而下,微凉的唇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