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江崇神情复杂。
如果真的如同穆大小姐所说的那样,那这位梵云国皇帝,还真的是有点失人心了。
他本就根基不稳,还对敬睿郡王赶尽杀绝,实在是有失帝皇的风度啊。
“这可难办了,若是无法见到敬睿郡王,如何知道坟墓所在之地呢?”江崇小声嘀咕。
“江丞相,您可否帮一下敬睿郡王呢?您与摄政王大人一同向皇上施……向皇上求情,能否解了敬睿郡王的禁足?”穆秋瑜眼神急迫地看着江崇。
“这……”
江崇有点为难了。
他们此次前来是想找九公主的,不是干涉梵云国的那些事情的。
“江丞相,敬睿郡王对秋瑜有恩,若不是他,秋瑜早就死了。还有,你们不是要找那个玉佩的主人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等到敬睿郡王被解除禁足了,你们便可以亲自见面聊这件事了。”
穆秋瑜继续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江崇。
身后,韵儿再次猛然抬头。
她好似有点明白姑娘的意思了。
她是想借助北寒国人之手,来给皇上施压,然后帮敬睿郡王解除禁足吗?
毕竟,北寒国作为最强大的国家,它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尤其是此次前来的还是他们的摄政王。
江崇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凝重地说:“好,本相这就入宫与梵云国皇上提起此事……”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江崇,你这个脑袋,是如何当上丞相的?”
这……
众人纷纷看回头,心中怪异。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江崇满脸疑惑地看萧离。
萧离从椅子上站起来,月牙玉袍上不留褶皱,纤长身躯如挺拔的松树,他一步步朝着穆秋瑜走去。
穆秋瑜内心莫名慌张,但萧离却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本王很好奇,满腹算计,为了皇位能不折手段的敬睿郡王……为何会救你?”他盯着穆秋瑜,缓缓出声。
语气很平静,但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可,可能……”
“不要跟本王说,他是心善之人,在皇权熏陶之下长大的人,又岂会有心善一说?”萧离直接打断了穆秋瑜的话。
“秋,秋瑜……”
“本王不知道你为何要相信司敬睿,也不想知道。本王只想提醒你一句,诅咒九公主,可是要砍脑袋的。”萧离再一次打断了穆秋瑜的话。
“我没有诅咒九公主死……”被萧离步步紧逼,穆秋瑜很是心慌。
结果,她慌不择路的否认,又是引起了萧离的笑意。
“比起狡辩自己有没有诅咒九公主,你是不是该好奇谁是九公主。失忆?这种戏码,你还是不要再在本王面前玩弄了。”萧离居高临下地睨着穆秋瑜,语气冷漠无比。
穆秋瑜面如死灰。
她以为自己都骗过了江崇了,那那位摄政王应该很好骗的……
但谁知道……
她从未想过,现在已是三十岁的萧离,心智到底强大得多可怕。
她这种把戏,根本就逃不过他的双眼。
韵儿看着穆秋瑜的摇摇欲坠的背影,她都懵了。
什么九公主,什么诅咒?
江崇逐渐反应过来……
王爷这意思是,九公主没有死吗?
穆大小姐骗了他们?
就为了让他们帮助那个敬睿郡王,她居然骗了他们,说九公主死了?
她肯定没有失忆,她一定知道九公主在何处!
就在这个时候,修同这个时候急匆匆地赶回来。
“王爷,卑职查到了,那女子……不对,九公主其实是承阳殿的太监,现在是御医,她的名讳为‘宋然’。”
修同急迫地说道。
他们都是效忠王爷的人,王爷既然认定那位就是九公主,那他们必然要马上改口的。
所以对于修同而言,这一声“九公主”他是很自然便喊了出来的。
他们……
竟查到了宋然的身上了?
穆秋瑜脸色又是一阵惨白,手脚冰冷,站都站不稳了。
“宋,宋然?原来宋然便是王爷您今日所见的女子?在皇宫的时候,那梵云国宁将军就提了一嘴,穆大小姐有一个兄长,就叫做‘宋然’。微臣以为那是男子,故而就没有往九公主的身上上想……”
江崇懊恼地拍打着脑袋。
就因为他忽视了这个,就差点找不到九公主了。
“穆秋瑜,上一个敢如此糊弄本王的人,现在坟头草已是两米高了。你该庆幸你父亲是穆远侯,所以本王现在不会杀了你。但你若是再敢在九公主的事情上下手,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萧离睨着穆秋瑜,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话语的内容,却是让人不寒而颤。
“把玉佩拿来。”他转身,眼神落在江崇的身上,语气略显嫌弃。
“王,王爷,玉佩。”江崇也怂了,他战战兢兢地把玉佩给交出去。
因为心中好奇,所以他冒死多问了一句:“王爷,你拿走玉佩,可是要把它还给九公主?”
对于江崇这问题,萧离也不正面回答。
他把玉佩给放在手掌心里,轻轻一握……
那玉佩竟在他的手中成了粉末。
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