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敬安这一系列的举动,可真是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宋然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司家的人……可真是都是狠角色,一个耍起心计来简直是无人能敌。
嚣张跋扈的司敬安为了陷害她,竟还能让自己变成了一朵纯良小百花。
南韶烨和他身后的随从,各个脸色都难看至极。
守身如玉?
南邵烨甚至在心里冷笑出声。
她司敬安莫不成当他是个聋子,全然不知道这梵云国的事情?
不过,眼见到司敬安要去撞主子,尽管知道对方不会真的寻短见,他还是伸手把人给拉回来了。
现在这门婚事还没有退掉呢,若是司敬安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梵云国就有机会以此来大做文章了。
忍着要捏死司敬安的冲动,南邵烨咬着牙说:“敬安公主多虑了,你又不是真正的‘失身’,本宫又怎么会嫌弃你呢?本宫还要给你主持公道呢。”
看着南邵烨眼眸里的恨意,司静安的心沉了几沉。
看来这个该死的南邵烨是真的不喜欢她啊……
但那又怎么样!
只要她还是梵云国公主一日,他就不能轻易抛弃她。
今日,她要借助他的手来除掉自己他讨厌的人,他日,她还要借他的手来爬上南月国皇后的位置,然后回来踏平梵云国!
压下眼眸里的冷意和野心,司敬安又装作娇弱的样子倒在了南邵烨的怀里。
“你是何人?竟敢对敬安公主行不耻之事?”
无法对司敬安动手,南邵烨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直接用看待死人的眼神看待宋然。
他嫌弃司敬安不假,但现在司敬安还套着他南邵烨未婚妻的身份,这个阉人竟敢对她图谋不轨,那便是打他的脸面,更是在羞辱南月国。
想到这里,他看着宋然的眼神里则是充满了杀气。
“发生何事了?”此时,长公主司敬仪被几个小师太搀扶着进来,她还身着尼姑袍,手里依旧是转着佛珠。
见到这混乱的场面,她低喃一句:“阿弥陀佛。”
“师太想必就是梵云国长公主了吧?”南邵烨扫了一眼司敬仪。
司敬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开口:“贫尼已经了却尘事了,长公主只是贫尼过去的身份罢了。南太子,这静安宫到底发生何事了?贫尼路过门口,听到喧闹,故而进来一看。”
这么巧吗?
宋然在那边,只想冷笑。
这皇宫里的人,果然每一个都不简单。
说是刚好路过外面进来一看,只怕这个“刚好”是建立在这位长公主眼线布及整个皇宫的基础上的吧。
她知道了南邵烨来这里了,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故而来个“刚好路过”。
本来司敬安和南邵烨都很难对付了,现在还来个司敬仪……
宋然的心越来越没谱。
要是暴君此时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不知不觉之中,宋然打脑海之中浮现出某位暴君的脸。
如果他在这里,场面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吧……
“长公主,您一定要给我们公主主持公道啊。”
月莺赶紧扑到了司敬仪的跟前,很是委屈地大喊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且和贫尼说说,若是能帮忙解决的,贫尼一定出手。”
司敬仪开始安慰月莺。
“其实就是公主身体不适,所以就喊来了宋御医。但谁知道他竟然人面兽心,竟想玷污我们公主。”月莺继续悲痛欲绝地说道。
“什么?宋御医,竟有此事?”司敬仪用不敢置信、失望的眼神看着宋然。
根本就不给宋然说话的机会,她继续失望的语气说:“当初在承阳殿见你的时候,贫尼还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故而把自己的佛珠给了你,却不曾想……你竟是这样的人。”
“宋御医?莫非,他就是穆远侯嫡女的那位假兄长?”
南邵烨也从这些人的话之中大概判断出宋然的身份了。
那位宁将军今日在章何宫提起的那人,便是他吧。
“若你是穆远侯的嫡子,起码北寒国还能帮你说话,但很遗憾,穆远侯没有嫡子,也就是说,无人护着你……可你竟敢如此大胆,不顾本宫之脸面,辱了敬安公主。来人,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南邵烨用阴沉的语气下令。
“太子殿下,这里是梵云国,这小子可是御医,需不需要和他们皇上汇报一下?”
他的下属还是相对谨慎,还小声询问了一下。
但南邵烨一听,就冷笑了起来了。
“不过是区区一个阉人御医罢了,他这次侮辱的可是梵云皇的皇妹,还有南月国和本宫的脸面,梵云皇又怎么会护着他?”
“还不赶紧把他拖出去!”南邵烨的语气又阴沉了几分。
“阿弥陀佛。宋然,犯了错便要承担错误。此事关乎到两国情谊,贫尼虽然不忍见血,但也无法护着你了。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因果报应,就该如此。”
司敬仪看了一眼宋然,竟还用那种慈悲为怀的语气通说了一顿。
听得宋然只想冷笑。
有些人明明内心如蛇蝎,但还非要装作一副任圣的样子。
只怕她司敬仪想弄死她的心思不比司敬安轻,
这些人,今天真的是铁了心要弄死她了。
她眉头紧皱,银针从自己的袖子里落下来,十根手指紧紧攥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