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要是太宰治再不明白这一切的真相,他的脑子就白长了。
也就是说,叶廉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不纯洁的感情,反而是他……一个人警惕愤怒焦躁……跟个傻子一样。
啊啊啊啊啊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注意到太宰治那鸢色的眼睛闪烁的睨着他,还不时嘴角抽搐脸色变幻莫测的模样,叶廉的唇角倏地挑起笑容,“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不。”太宰治蔫蔫的摇了摇头,像极了打蔫的茄子,“你说过,你不会骗我。”
叶廉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是啊,我不会欺骗你。”
在这温暖的气氛弥漫到整个空间的时候,属于清澈少年的声线再一次响起:“那我到底是什么呢?”
少年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光芒:“对你来说,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是太宰治一直想要询问的问题,既然他已经得知叶廉没有对他抱于爱意,那么那个一直被优待了的他自己,在叶廉心中,又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朋友?弟弟?恋人?部下?……”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他那鲜少认真的眼眸几乎要射穿叶廉的心底,叶廉也头一次变得有些苦恼的皱着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大概,哪一种关系都无法形容。”
“不过。”叶廉忽然在太宰的面前蹲下身,修长的手掌包裹住那瘦弱的手腕,微笑的抬头看向他:“你是最重要的存在,在我心中,任何人都没有你重要,你是独有的,只属于我的心底那最特别的存在。”
虽说叶廉每次都会毫无保留、坦率的说出一些令人害羞的话,但是太宰治今天还是首次与那有些晕眩的话语碰撞,他的眼底闪过诧异,现在的他并不能理解自己在叶廉心中如此重要的原因。
所以他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从来没有做过让你觉得重要的事情。”
“……是啊。”叶廉垂下眼眸,遮住眼底那细碎的光泽:“那一定是某种命运的交织。”
“你不理解也没关系,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情感传达而已。”
金发的青年眉眼弯弯,笑的十分温柔:“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那温柔的纵容他的笑容,让太宰治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
就算是这么说,他也完全不明白啊。
在黑暗中行走的他终于触碰到了一缕橙黄色的光芒,但是这光芒太过耀眼太过温暖,他只能无措的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悄悄窥视着这道光芒。
情感的回馈,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却并不想对这光芒放手。
一旦靠近打破他心底的防线,他就永远也不想松手了。
黑发的少年敛去眼底的动容,轻轻张开唇瓣:“我……”
“咳咳,在你们情感外露的时候打扰很抱歉。”
话还没说出第二个字,就被一道显而易见的假咳声给打断了。
叶廉和太宰治同时向门口看去,前者脸上恢复了平静,而后者的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嫌弃。
别以为他会忘记与叶廉初见面的时候这个臭医生说了什么!
“随便打断我们谈话可不是什么好的作风,森先生。”叶廉站起身,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冷淡的注视着森鸥外。
站在门口附近的森鸥外一改之前的白色大褂,反而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外面还罩着一件帅气的纯黑风衣,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弧度,眼底散发着精明的光,只是短短一周内,就颇具有首领的架势。
“那还真是失礼了,叶先生。”森鸥外将手掌覆盖在胸口前行了个礼,但因为态度太过随意,看起来只是漫不经心的道歉,“不过成为首领后可以自由的出入公共区域,我想你应该也是明白的吧。”
叶廉没有反驳,只是语气更加不好的一眯眼:“那大名鼎鼎的首领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呢?”
“最近,我这个首领当得可是很艰难呢。”森鸥外浮夸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谁在黑手党的声望过高,给我统一黑手党的道路中设置了许多阻碍,拜他们所赐,我这两周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与我无关。”叶廉冷酷无情的答道:“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请你也不要给我增加负担的任务。”
“你只是要求减少你的任务,并不是什么都不干,不是吗?”森鸥外笑眯眯的看着他:“现在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外面的小组织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我这里有几个他们基地的地图,还要请叶先生来帮忙。”
见叶廉张口似乎要反驳,他又快速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我已经厌倦了对付那些拥护你的下属了呢,不如让他们来直接找你面谈,能省下我的好多时间,你觉得呢?”
“……”
叶廉不说话了,脸色黑如锅底。
一个任务和一群人的骚扰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只是被这个狡猾的狐狸威胁,他怎么觉得怎么憋屈!
叶廉:“……下不为例,如果在用这套台词威胁我,你可以试试,人渣。”
森鸥外:“哪里哪里,我怎么敢威胁叶先生呢,况且这也是训练太宰的一次不错的机会,你应该感谢我啊。”
叶廉:“请不要找借口了,死萝莉控,你的真实内心已经完全暴露了。”
森鸥外:“……从刚才开始就若有若无的戳着我的痛点呢,难不成你生气了?”
叶廉连眼皮都没抬:“并没有,没有事情的话请回去吧,大变态。”
森鸥外:“……”
啊,果然是生气了。
看着面无表情却一直在损他的金发青年,森鸥外手掌捂着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但是……稍微有些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