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只是在奇怪而已,这么一个长相普通还有些颓废感觉的男人到底哪里能引起叶廉的兴趣。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被叶廉喜欢上的类型才对。
正在这时,作为上位者的森鸥外也忍不住迈入了正题:“我比较好奇你和叶先生在这种地方见面的原因呢……”
一边说,他的视线一边环顾着四周的景色,这里是个背着阳光人烟稀少的角落,应该说除非是迷路了,要不然谁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约在这种地方见面,莫不是两人之间有一些不想被人发现的秘密?
倏地,他的目光在脚边不远处的、只到了膝盖位置的玩具小房子上顿了下,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精光,遂又看向了织田作之助。
笑眯眯的弯起了唇瓣:“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诉我们理由?”
闻言,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视线齐刷刷的集中在了织田作之助与叶廉的身上,表情异常认真,有种不告诉他们就不罢休的感觉。
叶廉与织田作之助默默的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先开口。
而织田作之助则眨了下眼睛,逐渐将手掌从背后放到身前,这么一动,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就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内。
原来那只流浪狗一直被他默默的抱在身后,由于太过安静,以至于谁都没有发现。
这只小狗只比织田作之助的巴掌大不了哪去,还吐出粉嫩的小舌头哈着气,呆头呆脑的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森鸥外和中原中也看见它的第一眼,脸上的严肃就情不自禁的消散,留下的只有一抹不经意上扬的弧度。
然而这可爱的小动物,在某个人的眼中,却已经变成了巨大的可怕的怪兽,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啊啊啊啊——狗!”
几乎要吓破了音,太宰治的瞳孔猛地扩散着,手忙脚乱的朝最远的方向躲去,并且将自己死死的藏在森鸥外的身后,瑟瑟发抖着。
“……”
面对这么个惊掉下巴的场景,在场不明所以的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半晌,最先反应过来的中原中也才一扬眉毛,露出了个堪称微妙的笑容:“你怕狗?”
从来都是太宰治来坑他,这次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太宰治的弱点,眼底就像是窜起了小小的火焰,迸发出希翼的光芒。
他在心中已经暗自想出了十多个利用狗来威胁太宰治的方法,嘴边的笑意越加深邃。
看见中原中也那不善的笑容,太宰治的心中就咯噔一跳,顿时朝他抗议的喊道:“我才不怕狗,我只是讨厌狗而已!”
可惜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为森鸥外已经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连这么大的小狗也害怕吗,还真是可爱的弱点呢,原来太宰你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啊。”
中原中也同样得意洋洋的双手抱胸,能损太宰治的时候,他从不会留情:“哼,果然是弱爆了啊,连狗都怕。”
就连看上去最忠厚老实的织田作之助都迷茫的看了眼掌心的小狗,疑惑的呢喃道:“明明这么可爱,世界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呢。”
“……”
这些人的口吻或多或少添了些讽刺,太宰治顿时如同炸毛般的露出了厌恶的神情,拼命的攥紧双拳强调道:“都说了我不怕狗,是讨厌,讨厌而已!你们好好听人说话!”
他的话并没有传递到众人的耳朵里,唯一一个能够帮忙替他遮掩的叶廉也沉浸在与织田作之助的交谈中,忽略了四周。
叶廉温柔伸出手放在小奶狗的脸颊边,还没等戳戳那肉嘟嘟的额头,就被一条粉嫩的舌头轻舔着,伴随着一阵嗡里嗡气的奶叫,小奶狗用水汪汪的眼睛渴求的看着他。
“这是饿了吗?”织田作之助观察着小狗的动作,犹豫的判断道:“刚才已经让它吃了可乐饼了,还不够吗?”
叶廉抬头看向他,眉眼间带了一丝好奇:“说起来,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这么大的小狗可以吃人类的食物吗,盐会不会有点多?”
每次织田作之助带给小狗的食物都不同,有时候是寿司有时候是面包,当叶廉过去的时候,发现小狗吃的津津有味,连他准备的狗粮也抛弃到了一边,所以叶廉一直想有机会想跟织田作之助交谈。
闻言,织田作之助却怔了下,略显迷茫的回道:“不可以吗……我一直以为狗和人可以吃同样的东西。”
他沉思的看着手中健康活泼的小狗,转而咨询道:“你给它的食物是什么?”
“牛奶和狗粮泡在一起。”这是叶廉特意去宠物店买的狗粮,因为感觉有点硬又添了些牛奶。
这回疑问的人变成了织田作之助:“小狗可以喝牛奶吗?”
“……不可以吗?”叶廉手掌一顿,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一直以为牛奶才最受小动物欢迎。”
“……”
“……”
两个一头雾水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出了不知所措。但下一秒,他们齐刷刷的看向手里活泼健康的小狗,又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织田作之助:“反正它看起来很健康,应该没事吧。”
叶廉:“一周都没出什么事,不用太过于担心。”
“……”
看着他们极为相似的态度,默默观察着的森鸥外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我总算是明白了叶先生和织田能够相处的好的原因了。”
他唇角微弯,勾起了个柔和的笑容:“因为你们很像呢……在天然这一方面。”
……
最终,这只流浪狗就决定由森鸥外去妥善处理,为它找一个既不会喂它牛奶也不会喂它重盐食物的有常识的人收养,叶廉也就不用专门跑到这里喂食了。
织田作之助向森鸥外表达了自己的一番感谢,听到小狗会有人收养时,唇角忽然勾起了个浅浅的笑意。
叶廉本想邀请他一起回本部,但是织田作之助却郑重的拒绝了,并一个人往相反的地方离去。
于是叶廉四人组依旧全员不多不少的往总部走去。
一路上,太宰治都显得异常沉默。
这基本上是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怕狗这件事,所以才垂头丧气闷闷不乐,一定要叶廉摸摸抱抱举高高才能哄好。
而森鸥外却在临分别时意犹未尽的说出了一句话:“说起来,马上就要到十月了呢。”
太宰治瞬间将锐利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与他四目相对,森鸥外微微一笑:“太宰,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你跟我来。”
这么一提,就算太宰治再怎么想跟叶廉黏在一起,也只能撇了撇嘴,跟上了森鸥外的步伐。
来到首领办公室二人独处的时候,森鸥外直接切入了话题:“如果你是在为礼物发愁的话,我有一个很好的工作要给你。”
“不知道森先生是在说什么呢。”太宰治笑眯眯的回给他个滴水不露的笑容,同时极为潇洒的靠在了墙壁上,以一种轻松的姿态交谈着。
“十月四日。”森鸥外只淡淡的吐出一串日期:“叶廉没有记忆,所以当他加入港口黑手党的那一个日子,就是他人生中的新起点。”
望着太宰治那越发冷下来的眉眼,森鸥外轻轻一勾唇:“去年我记得你还在防备叶廉,所以没有为他准备生日礼物,今年又怎么样呢。”
“不劳你费心。”太宰治狠瞪了他一眼:“我已经准备好了叶先生会喜欢的最好的东西。”
“最好的东西啊……”森鸥外故意耸了耸肩:“我可是为你提供了个超级好的机会啊,错过了的话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哦。”
“……”
听他这么说,就算是明白其中必定有诈的太宰治也不禁挑起了几分好奇,他想要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献给叶先生,所以就算前方是个火坑,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说说看。”他挑了下眉。
森鸥外的眼底闪过志在必得的笑意:“东京似乎有一个人一直在收购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呢,他是个宝石收藏家,住所神秘不定,我派的人一直没有抓住他的尾巴。”
“如果你亲自去东京找他的话,想必一定能带回满意的结果吧。”
太宰治无所谓的闭上眼睛:“啊啊听起来就好麻烦,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说过,他是一个宝石收藏家。”森鸥外的眸光逐渐深邃起来:“他收藏的宝石价值数亿,说不定会有一块能够符合你又或者是叶廉的心意。”
见太宰治面无表情的垂着头进行着思考,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想怎么办都随你,只要小小的告诫他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就可以。”
“你可以做到吧,太宰?”
太宰治站直起身,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满脸都是大写的拒绝:“我才不干呢,只是宝石而已,才不值得我大老远的跑去东京。”
森鸥外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那还真遗憾,我觉得叶先生一定会高兴的,好吧,那这个机会就让给中也好了。”
太宰治:“……”
——
黏着的血液顺着额头滴落,如同绽放的梅花般点点分布在浅棕色的地板上。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浑浊的眼睛里一片朦胧,仿佛暗淡的失去了色彩。
他的鼻翼虚弱的汲取着氧气,唇瓣则干燥的半张开,胸口快速的起伏着,双手则无力的垂在身侧。
仔细看去,他的手腕上扣着厚重的铁锁。似乎曾经经历了猛烈的挣脱,原本完好的手腕磨得几乎掉了一层皮,有些位置甚至渗出了血痕。
手腕下方的手指正不自然的扭曲着,光是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和痛苦,更别提男人还在小幅度的抽搐着。
他所穿的衣服已经松松垮垮的堆在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更是能看见一些微小的、新鲜的伤痕。
而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十五岁少年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样里狼狈的他,漆黑的眼中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恨意也不曾存在。
他只是用仿佛谈论‘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与男人对着话,在得不到答案后,便用力一脚踹到男人的背部狠狠碾压着,又或者拖着男人的头颅卡在屋内的楼梯上,践踏着男人的脑后。
“啊啊真麻烦啊,我只是看过几次红叶姐的拷问,学了一点的皮毛而已。”经过了几次审讯后,少年苦恼的挠了挠脸颊,一瞬间显露出这个年纪的鲜活感,但他此刻所做的事情,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毛骨悚然。
他用脚尖踢了踢身下的男人,“如果把密室的位置告诉我的话,你现在就不用遭受这样的折磨了哦。”
“但如果你依旧保持沉默的话……”
他的唇角微微挑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故意压低身体凑到男人的身侧,用淬了冰似的语调,一字一顿道。
“——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
“那么,你会怎么选呢?”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下,前面修改了森鸥外的眼睛颜色,应该是紫色偏红,不过有时候是暗红,所就这么描写啦。
一个一个被抓起来的崽子,垂头丧气,怂哒哒,你可以想象抓着猫or小狗的后颈将他们拎起来的模样2333.
织田作是很天然很可爱啦,可惜戏份少,买股大概……不太可能。
最后是黑时宰的真实写照,脱离了叶廉的教育,他还是被森鸥外派出去做各种任务。
审讯手段啦,情报网啦都会一点一点建立,现在成熟了不少,不会动他的原著性格的。
下一章,怪盗基德深夜女装潜入叶廉房间,又是为哪堪!
柯南里的黑羽快斗登场~
这段剧情结束后,就会开始龙头战争的落幕,叶廉也就离开了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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