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带领着小弟伏特加在米花市附近的酒店绕了两天, 也始终没有打探道一丝关于金发碧眼混血男人的情报。
别说详细打探了,就连随口问几句话, 前台的服务员都仿佛如临大敌似的盯着他看, 嘴中更是生硬的回复‘我不清楚’。
搞得琴酒这两天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好过,似乎连上天都要跟他对着干似的,到处碰壁。
他哪里知道是因为中原中也提前便把他的这个方法给用过了, 叶廉于是毫不留情的投诉了酒店关于泄露客人**的问题。
这件事起初还不是很大,不过刚巧与叶廉打过一面之缘的高木警官由于调查案子出入在米花酒店中。
源于叶廉曾经为他们亲切破了案, 高木警官便热心的拦下了这个事情,并且严肃的整顿了所有的酒店。
正因为如此,命不好的琴酒才会被如此冷硬的拒绝。
看着自家大哥心情越来越差, 伏特加几乎是拼了命的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不敢去触动琴酒的怒火。
但他同时也不禁在心底感慨着, 那位小情人竟然在琴酒大哥的心中这么重要!
大哥已经连着两天吃不好睡不香,每天都在各个酒店附近打探情报, 让从未看见他会对一个人这么上心的伏特加诧异不断。
不过这也让他在心中坚定了一定要帮琴酒大哥找到小情人的决心。
为了大哥寻找心上人而出生入死, 正是他作为小弟的使命!
这么点燃了熊熊燃烧之火的伏特加,还真让他偶然找到了一丝关于金发碧眼青年的信息。
“大哥!”
伏特加的视线在高楼大厦顶端的屏幕上停住不动了。
他几乎是兴奋的拔高起声调朝前方眉眼噙着浓浓不爽的琴酒看去:“我找到了!”
琴酒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敏感状态中, 他的耳力非凡, 所以一旦街道上有传来‘找到’‘金发’‘混血’之类的词汇, 他都会条件反射的那个方向瞪过去,一双阴冷的眼眸死死的凝视着对方,还吓跑了不少人。
而当听到伏特加的声音后,他也立刻扭过了头颅, 眼中赫然迸发出浓浓的欣喜。
但当他的视线顺着伏特加手指的方向看去,屏幕上只有一脸色眯眯嬉笑着的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大叔时,他的脸色又悄声无息的黑了下去,用力睨了伏特加一眼。
“伏特加,别来挑衅我的忍耐!”
这句阴森森的话从他的牙缝中挤出,几乎带了些刺骨的杀意。
伏特加被他的眼神惊的浑身一颤,猛然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大哥……那天撞我而留下照片的人就是他,那张照片就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可能是大哥要寻找的人。”
这么一提,琴酒才想起来有这种事情发生,现在他已经算是束手无措,就算只有一点的可能性,他都不想放过。
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想法,琴酒眯起眼睛打量着屏幕上接受着采访的男人,尔后轻易在右下角找到了男人的名字。
“毛利……小五郎,毛利侦探事务所?”
他用冷漠的语气反复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尔后在伏特加迅速用手机搜查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位置时,冷哼了一声:“倒是很近。”
他压了下头顶的帽子,率先朝一个方向迈开步子:“走,去调查下。”
……
与此同时,相隔几百米外的波罗咖啡店。
穿着一身灰色格子西服的叶廉正安静的站在店外,隔着透明的玻璃凝视着波洛咖啡店中不少的人流,翠绿色的瞳孔中浮现一丝冷漠。
他那英俊且混血的外表明显是人群中的焦点,即使这段时间波洛咖啡店附近的住宅几乎没有人,不会发生什么骚动,但他只要往那里一站,在屋里干活的安室透就能轻易穿越层层的人海,对上他的双眼。
就算屋内的人流再忙,安室透的目光却死死的锁在叶廉的身上移不开了。
见叶廉始终没有进屋的意思,他迅速将手里的餐盘往同伴榎本梓的手里一塞,颇为强硬的将活丢给了她,附带一枚歉意的笑容。
“抱歉,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下,请帮我招呼下客人吧梓小姐。”
榎本梓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她似乎从未看见过像这样擅自离守的安室透,安室透在她的眼中一向是最贴心的的人,不会在繁忙的时候将店交给她一个人看守。
不过当她顺着安室透有些焦躁的视线看向门外时,便瞬间什么都懂了。
“我明白了安室先生!”榎本梓活力满满的替他打气道:“店里就交给我吧,你们一定要和好哦!”
“……谢谢。”安室透无奈的朝她扯了扯嘴角,却没有丝毫辩解的转身离去,任由这个误会越发扩散。
当他推开门时,叶廉似乎刚想要转身离去,听到声响才小幅度的回过头。
与他对上视线后,安室透有些惊讶的发现,叶廉原本毫无波动的脸上,竟然逐渐浮现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像是天空划过的绝美的流星,虽然转瞬即逝,但那美丽的场面却让人一生难以忘怀。
最近两天,叶廉对他的态度似乎越发自然起来。
但不可言说的是,安室透竟然会对这回暖的态度而发自内心感到喜悦。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
不知何时,以前总盼望着不要与叶廉挂上钩的安室透,也开始主动邀请叶廉进店里坐坐了。
叶廉重新将身体正对他站好,像是调侃似的竟又一次勾起唇角:“前两天说了许多冒犯的话,怕惹你生气。”
这么一提,安室透便回想起了那天与叶廉就着警察身份的那段不算愉快的对话,到嘴边的话也倏地卡出了。
说实话,比起心中的复杂,青年用柔软的语气说出‘怕你生气’这句话,更加让他的词汇一瞬间被搪塞住了。
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了啊,这种似乎与他极为亲密的语气。
“……笨蛋。”安室透有些不好意思抬头去看叶廉温柔的眉眼,只能下意识用手捏着后颈的脊椎,别扭的回复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吧,又不是那种会斤斤计较的人。”
“你要是想来喝茶的话……”他犹豫的抬起眉眼瞥了眼叶廉,很快又兀自移开:“我又不可能赶你走,毕竟你可是这里的金主客人,对吧。”
……
毛利侦探事务所。
繁忙了一周却毫无收获的毛利小五郎今天再次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系好领带,穿好西服,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周末也要出门吗,爸爸?”正在做饭的毛利兰从厨房探出头看向客厅里没什么精神的自家老爸,忍不住询问道:“还是关于那个失忆的客人的事情?”
“啊,没错。”毛利小五郎蔫蔫的回答着,还不忘抱头大口叹气道:“已经一周了,竟然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调查出来,在这么下去,恐怕到手的押金就要打水漂了啊,可恶!!”
闻言,不用上学的江户川柯南也走到了客厅中,盯着抱怨着的毛利小五郎,陷入了深思。
经过一番死缠烂打,大叔无意间告诉他关于组织内名为‘君度’成员的具体信息也只有那么多,模糊的连他也根本摸不准头绪。
不过据说两周后那人会再次拜访事务所询问调查结果,现在时间还剩下不到一周,他只要静心呆在事务所中,很快就要跟组织的成员‘君度’接触了。
一想到那个场景,柯南的心情就不断的下沉,就算君度现在失去记忆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黑衣组织的身份,但在有可能涉及到小兰和毛利大叔的安危时,柯南还是不敢过于冒险的。
在毛利小五郎去调查君度的背景时,柯南就暗中在他的身上安下了窃听器,想着一旦有危险的情况,就立刻联系起警察。
然而一连几天,别说君度的背景了,就连君度的真实名字都没摸到,柯南这才总算是明白了毛利大叔的实力,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
呵呵,他果然是高估了大叔的能力,就算放着不管,大叔也绝不可能与黑衣组织扯上联系。
抱着迷之自信,柯南对毛利小五郎的紧张度一再下降,虽说窃听器没有取下,却也不像是前两天那样一直监听了。
毛利小五郎身心疲惫的走出了家门,继续死磕君度的委托。
不过他刚关上门,在桌面上整理着乱七八糟啤酒的毛利兰就惊呼了一声:“啊,手机!”
她拿起毛利小五郎的手机下意识的往门口望去,结果已经严密合上的大门冰冷的提醒着自家老爸已经离开的事实。
“啊,那我去送吧,小兰姐姐。”
见此,柯南立刻善解人意的从她的手中接过手机,甜甜的笑了下后,便小跑着走出了房门。
一下楼,毛利小五郎在楼下伫立的身影便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帘中。
“……大?!”
第一个字还没说完,余光看见一抹黑影的江户川柯南便立刻惊悚的捂上了嘴,并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墙壁的阴影面躲去,安耐着砰砰跃动着的心跳声,瞳孔扩散的凝视着虚空。
刚才那个人……?!
不会错的!!
那张脸即使化成灰他都记得!
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游走于黑暗之中的恐怖组织的成员之一——琴酒!
心脏剧烈的运动声始终停不下来,柯南只能努力让自己做几个深呼吸,让那一直回荡着危险信号的大脑冷却下来。
琴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喂了他变小药的罪魁祸首……难不成,是摸到了有关他或者灰原哀的线索?!
柯南可不会天真的认为琴酒出现在这里只是单纯的偶然,尽管心中的恐惧快要将他吞噬,但他还是大着胆子蜷缩着身体,稍微朝外面探出一双眼睛。
这一看不要紧,他这才发现,原来楼下除了琴酒和毛利小五郎以外,还有两个老熟人!
当琴酒赶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时候,相隔几米外,几乎就一眼锁定了背对着他那个穿着西服的男性。
从帽子下方隐约显露的金发,以及熟悉到从小到大都在仰望的背影,琴酒的脚步顿时一顿,眼睛直勾勾的凝视着叶廉,眼底迸发出热烈的光芒。
伏特加也在他的身边停下,眯着眼睛打量了叶廉的侧脸好几眼,才颇为急切的朝琴酒说道:“大哥,就是那个人,他就是出现在照片上的那人,不会错的。”
琴酒没有分给他视线,脸上的弧度却在缓缓的挑起,心情也以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干得不错,就是他。”
难得夸奖的语气,让伏特加瞬间受宠若惊。
琴酒大哥什么时候有夸过他,不骂他一顿都是好的了。
因此伏特加在惊讶的同时,也越发判断出这个金发青年在琴酒心中的重要性。
他自以为贴心的低声询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要把他抓起来吗?”
“……”
自家大哥没有说话,可忽然间,伏特加却觉得自己的身上有点冷,而当琴酒目光阴森的瞪向他的时候,这股冷意沿着脊柱上涌,让他无法忍耐的打了个冷颤。
琴酒就这么面带杀意的凝视着他,腊月的霜雪仿佛覆盖在他的眼中,让他现在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就这么浑身散发着压迫气息了半晌,他才终于压低声线,颇为压抑的开了口:“记住,永远不要对他下手。”
“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原谅,你明白了吗。”
被那双仿佛狼一般的眼神捕捉着,伏加特只能恐惧的小幅度点着头,将他的话牢牢的记在心中。
不能对大哥的小情人动粗,他记住了。
兴许是怕伏特加在这里碍事,琴酒随便嘱咐了句在这附近守着,便迈开大长腿颇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叶廉那里走去。
然而刚才由于视角的原因没有看到,距离这么一拉近,他就猛然意识到叶廉的面前竟站着一位有些眼熟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