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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镇西王正在招待一个不速之客。
富喜头戴厚实的毡帽,坐在高椅上,手里拨弄着茶碗。
“听说王爷带着人上山剿匪,二皇子特命奴婢前来助一臂之力。“
镇西王看着手里的文帖,皱着眉没说话。
让人上山接应晏裴野这事,他早有交代,不准对外说起。
知府门口布告栏内的那几张缉匪通告叫人猝不及防。
人在山上还没回呢,这些通告若传回匪窝,便是断晏裴野的后路。
到时不打也得打,带上山的虽然都是精锐,以一抵十,但现在谁都不清楚洞蛮帮的真正战斗力。
富喜没在意王爷的冷落。
依然自顾说道:“二皇子对此事十分上心,等渭州巡察完毕,马上便会来朔州,若这次剿匪顺利,平王正好可以为镇西王请功了。”
镇西王有些淡漠地说道:“若事情顺利,就有劳平王了。”
富喜状似无意地说道:“李贺这回在二皇子面前好好露了回脸,奴婢想着,等二皇子回了长安,李贺只怕要升官了。”
镇西王不知道李贺是露了什么“脸“。
富喜观察着镇西王的神色,见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说道:“他生财有道,这回把二皇子都请来了,奴婢猜着他不日会高升。”
这回镇西王是真糊涂了。
直白地说道:“李贺行军打仗的确是把好手,我倒不知道他有生财有道的脑子。”
富喜笑了笑:“看来王爷还不知道这个事啊,那也好,等平王过来了朔州,正好两位的功劳一起上奏,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正说着间,晏裴野已领着几个副将风仆尘尘的进来。
镇西王的心一落。
富喜先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哟,二公子这回剿匪顺利吧。”
晏裴野锐利地眉眼一收,诨不吝的冲上去一把擎住富喜的双臂:
“公公过来朔州怎么不打个招呼,好叫我去接啊。”
他一身的寒气沁得富喜打了个颤。
富喜打着哈哈:
“岂敢岂敢。”二公子英雄气概,听说这回上山剿匪,不知战况如何啊。”
晏裴野语焉不详地说着:“还在清点呢。”
不等富喜再说什么,他已经一个旋身拖着镇西王朝外走,嘴里喊着饿了,非要镇西王亲自下厨。
富喜正要起身,沈南玉已经捡了桌上的瓜果盘子,上前一步,说道:“二公子和王爷就是感情好。”
富喜被拦了一下,再抬眼时,外面早没了晏氏父子的影子。
他要再追出去,会显得十分的难看。
便忍着气坐下来,抬头看了沈南玉一眼,结果身躯却猛地一震:“你不是平王身边那个…….”
沈南玉望向他,脸上是一片懵懂的神色。
富喜又细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你是哪里人?家中是否还有兄弟姐妹?”
沈南玉的手沁出汗来:“我家里就是朔州的,没有兄弟姐妹。”
富喜细想了想,高深莫测:“噢,这样啊……真是奇怪,这么像。”
沈南玉的心突突地跳:“不知道公公说的是?”
富喜摇了摇头,自顾说道:“不过听说这世上也有那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特别像的人……”
沈南玉脸上是讶异的神色:“是吗,我从小长在这朔州,倒是没有见过,若真有这么像的人,又不是兄弟姐妹,这得是多大的缘分啊.”
富喜也笑:“没错,缘份。”
沈南玉殷勤地添了茶水:“公公,看您的样子,是见过跟小的长得像的人?”
富喜说道:“见是见过,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