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阿赤那不觉地松开了缰绳。
“那……如果公子一定要回去,千万要忍让,别让那平王一锅……”
阿赤那咬住舌头,觉得晦气,心里呸了几声。
晏裴野说:“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那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他策马跑了两步,忍不住艰难地回头,望着阿赤那,似乎想要叮嘱了一句,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阿赤那上前道:“公子,您先回朔州吧,寻北……我替您找!”
晏裴野脸上松动了一下,说道:“你也务必小心。”
他只希望寻北失踪与陈平王无关,否则阿赤那难免踩进陷阱。
一个罪奴,可以做的文章太多了。
陈平王若知道寻北的身世,不会忽略这样的机会。
望着晏裴野的目光,阿赤那只觉得心中沉重至极,虽然内心极度不情愿,但仍说道:“公子放心,我知道轻重,不管出了什么事,一定全须全尾地把人带回来,再不济,也会先找到他的下落。”
晏裴野点点头:“拜托。”
阿赤那慌地连忙跪下:“公子说得太严重了,为主子分忧本就是属下职责……公子快走吧。”
……
镇西王府内,陈元琮得知陆氏和晏元德已经被送走了,顿时怒不可遏。
“王爷,本王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一手好太极啊。昨儿个还见陆夫人好端端的,怎么现在就来一个连夜避疾?”
镇西王不着痕迹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前段时间流民四起,传了瘟疫过来,妾内与世子不辞辛劳,结果染了疾,若不及时送走,怕影响平王贵体……”
听镇西王这样说,陈元琮一时梗住。
他说道:“既然是疫病,总得派个好大夫瞧瞧,我身边来了太医,医术比边陲之地的郎中到底正宗些,不如……”
镇西王拱了拱手,干脆利落的拒绝道:“有劳平王了,不过妾内身体有漾,我已经安排人看顾了,平王此来边陲巡防军务事重,不必为妾内挂心。”
陈元琮一滞,再次说不出话来,晏守城这回言语间堵得倒严实,他明知有异,却因为对方行动迅速而失了先机,眼下自然也无法说出亲自去探望的话来。
一个皇子去探望幽居养病的夫人,怎么都不像话。
他转了转眼珠,苍白的脸上隐现一抹病态的红色:“此事既然不提,就得说说二公子这回事了,他私自出营,有人举报他是与蛮狄人勾连,意图叛国,事关重大,本王也不得不进行查实。”
此言一出,镇西王赫地站起,双目圆睁,怒不可遏:“是哪个混账说的!犬子领人去解那阳谷关的围,身先士卒,数次击退蛮狄人进攻,这是有目共睹的!”
陈元琮眼神冷厉:“可现在他人在哪?他不在朔州,本王就不得不怀疑他是畏罪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