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他们这样想着。显赫的李家,曾经昆州三家之首的李家,因为历代族长的野心,最后以摧枯折腐的姿势,在昆州历史上消失。只留下让人谈论不绝的那惊现的望君归和望君出。
当然,偶尔也有人谈论前大将军彭明义的唯一血脉彭瑾。早前李家出了一纸声明,道是李家和彭瑾脱离关系,以后灾祸喜幸各不相干。那时候百姓对他同情怜悯,现在他们是感叹他的好运天佑了。
随着李家伏诛,一件大事也被摆在了赵钰罡和谢同甫的眼前,那就是关于西宁道矿藏这门生意的经营打理!
原本这门矿藏的生意,一直都是有李家的李绵山来主理的,李家占据着矿藏生意的绝大多数份额,其余的份额,则是让昆州的一些商人摊分开去了。以李家为首的昆州商人们,有着对这些矿藏的绝对控制权。
现在,李家已经没有了,那么这门生意会怎么样?那么又是谁来接管这门生意?
对此,昆州刺史沈则敬表示早有想法,所以他笑着说道:“李家所在地,乃昆州辖内。这西宁道矿藏,又以昆州物藏最丰、品类最多。李家既然没有了,那么矿藏这门生意,还是要收归昆州府衙为上。”
他面前坐着的,就是赵钰罡和谢同甫。如今这三个人齐聚一起,就是商讨如何处理西宁道矿藏的问题。沈则敬是昆州主官,矿藏名义还是归西宁卫主理的,谢同甫乃是西宁道的主官,这三个官员,在此讨论西宁道矿藏的走向,太正常了。
听了沈则敬这话,赵钰罡和谢同甫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沈则敬现在是昆州刺史,如果被收归昆州府衙,那和将这矿藏放到沈则敬手里有什么差别?
“这样恐怕不妥。历来没有府衙掌管矿藏之事。涉及众多钱财,府吏还是不便插手,以免出现贪腐之事。”谢同甫沉吟片刻,开口了。从吏治之上谈开去,有道理。
“按照往年的惯例,西宁卫虽然不直接打理这些矿藏,却还是有监督、审核之权的。这矿藏份额的事情,若是直接收归昆州府衙,那么监审之事如何进行?再说了。这矿藏份额也不只是李家所有,还有其余的商人。若是收归府衙,那么其余的商人怎么办?”赵钰罡也说话了,从西宁卫和份额商人出发,很适宜。
“那么两位大人意如何呢?得赶快有个定夺才是,须知朝廷的要求一旦下来,矿藏的生意就是不能停的。”沈则敬倒没有坚持,而是让这两个人拿出一个解决办法来。
反正他已经提出了办法,已经被反驳了,那么就翘起双手,等他们的真知灼见好了。
“这个……还是将西宁道矿藏交由西宁道的商人去管理吧。直接委任某个世家大商去接管李家的矿藏,还是按照原来那样去做。”像是在反复沉思,谢同甫才说出这个答案。
他早就和赵钰罡商量好的了。这矿藏的生意收益太大了,他们固有的那些收益,不管是不是换了人,都绝对不能受到影响,还是暗中委派自己这边的亲信大商去打理为妥,绝对不能让这矿藏份额旁落。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矿藏的收益,倒和李绵山还在的时候是一样的。
对这两人的决定,沈则敬没有异议,这样说道:“我对于商务庶事并不懂,两位大人既然这样好,那就这样吧。不过,如果是这样,若是再出一个李家,怎么办?况且西宁道矿藏更换主事,是要去户部备案的。不知道若是太子知道李家的模式竟然存了下来,会作如何想?”
谢同甫和赵钰罡想到监国太子,不由得冒汗。他们都低估了太子对李家望君归的震怒,在李家被问斩之后,京兆竟然又传来了一道加急旨意:将李家族人鞭尸,而且严查和李家交好的人家,若是有只字片语提到望君归,则以同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