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沛然七点钟准时起床,拉开窗帘,视线不经意间往下一扫,竟然又看到了熟悉的汽车。
她昨晚骗贺白洲说,自己是准备去吃宵夜,才偶然看到了她的车。其实是先在楼上看到了,才特意下去的。毕竟这个小区主打高端公寓,能住进来的人都非富即贵,用的车当然也都是豪车,贺白洲那辆大众混在其中,不能不说很突出。
在同一个位置又看到了贺白洲的车,邵沛然不由有些吃惊,甚至一瞬间怀疑她是不是昨晚把车停在那里,始终没有离开。
好在她又立刻记起来,自己是亲眼看着对方驱车离开的。
贺白洲应该做不出假装离开了,然后又悄悄绕回来,在楼下停了一晚上的事……吧?
但是怎么想,邵沛然都觉得这是贺白洲能做出来的事,越想越不安,快速洗漱之后,她就匆匆下了楼。
贺白洲远远看到她过来,就下了车。虽然一夜没睡,但她看上去依旧精神奕奕,容光焕发。邵沛然从远处走近,也难得地借着这个机会,打量了她一番。
半长的黑发,有点微微的自来卷,看上去就像是精心打理过似的。五官相对国人来说,自然优越得多,眉目幽深,看人的时候显得很专注,常常会给人以深情的错觉。尤其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珠,漂亮得像是秋日宁静的湖泊,深邃动人。这样的长相,简直像一幅静止的油画,漂亮极了。
但是她今天的装扮,毫无疑问冲淡了这种气质,看起来干净利落。
尤其是在看到邵沛然之后,她倏然一笑,仿佛微风吹过湖面,一切立刻变得生动了起来。
“怎么这么早?”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邵沛然问。
“昨天忘了约好一起吃早餐,我怕错过,就来的早了一点。”贺白洲说着看向她,“你今天真好看,好像和平时不一样。”
邵沛然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下面是牛仔短裤,但外面套了一件淡黄色的薄款长风衣,看起来立刻就知性优雅了不少。不过,贺白洲怎么看,都觉得这不像是她通勤时的服装。
果然她微微颔首,“今天要跟客户出去应酬,打高尔夫球,穿别的不方便。”
不是在楼下等了一夜就好。
贺白洲已经知道她的客户都是各种老总,谈事情多半都不会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办公室会议室里,所以也不意外,转身替她拉开了车门,原本要问她早上想吃什么,但视线扫到她今天的耳坠,就把问题收回去了。
上了车,邵沛然又转过头来看她,“你今天这一身衣服,不是你自己选的吧?”
“……是高一雯买的。”贺白洲说。
邵沛然就笑了起来,“要给高助理加薪水啊。”
贺白洲就也露出了一点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顿了顿,又竭力装作不经意似的问,“你喜欢吗,我是说衣服。”
邵沛然托着腮想了想,说,“让我选的话,我觉得你或许更适合中世纪的那种华丽繁复的宫廷长裙,一定很好看。”而且更能衬托出她那种出众的气质。
贺白洲无奈,“那个现在穿不出门的,就连宴会都没人穿了,估计只有影视作品里能看到。”
“也对。”邵沛然笑了笑,略过了这个话题,又说,“我今天才发现,你怎么这么白?”
她上车之后就将外面的风衣脱了,于是伸出胳膊,放在贺白洲腿边比了比,“好像比我白了一个色号,欧美人的基因真是优越。”
最近的时候,她的手指几乎都要触到贺白洲的皮肤了。虽然其实没有碰到,但这是夏天,人的体温最高的时候,靠得这么近,完全可以感受到从对方的皮肤上传来的热度。
贺白洲一惊,差点儿就把油门彻底踩下去了。
她连忙往旁边避了避,听到邵沛然轻轻地笑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又在逗我玩儿?”
“嗯,你不喜欢么?”邵沛然问。
贺白洲哑然无言,半晌才小声说,“……开车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邵沛然说。
贺白洲鼓了半天的勇气,也没敢开口问,她到底懂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第一次仔细注意粥粥的长相,值得庆祝√